炸彈也爆炸了,知道嗎?”
顏寧雪語速極快的交代著,希望紙鳶能立即平安離開。他留在魔王城最大的原因就是這個,如果只是他一人倒也不必顧慮什麼,但現在紙鳶的出現就像一道枷鎖束縛住了他。如果,那些人拿紙鳶的安危來要挾,那他顏寧雪又該如何是好?
“不要!不要!寧雪哥哥你是打算做什麼?犧牲自己來救大家嗎?這種事情大家都不會接受的,我也不要你死呀!我們不是一家人嗎?”然而紙鳶卻哭泣著拒絕了。
他們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雖然顏寧雪經常忙於天從影的事務,與紙鳶沒多少來往,但紙鳶早將這個看著溫雅實則脾氣火爆的男人當作了家人。
就如白無哀曾經所說的,住在魔王城的人都是一家人。不管顏寧雪也好,袁兆蕪也好,還有其他人也好。紙鳶都把他們當作了親人,而現在要她看著自己的親人去死什麼的,這要她如何接受?!
紙鳶哭著的吶喊震顫著顏寧雪的內心,原本他的確是有那個打算的。不過是孤身為了自己所忠所愛的人與事物,去慷慨赴死而已,有什麼好怕的!
但現在的他卻有點怕了,怕他死後,紙鳶、魔王城的大家、天從影甚至墮天島到東洲他所認識的人,又或認識他的人,會露出痛苦而又悲傷的表情。
甚至,那個人,那個人會怎麼樣?還會像平常一樣沒心沒肺的溫和的笑著嗎?還是像之前那個冬天一樣,露出那般痛苦的模樣?
不可以,不能再讓那人增加痛苦了。自那個冬天後,即便是笑著,那雙黑眸深處沉積的哀傷也時隱時現。一想到那人再度流露出那墮天的模樣,顏寧雪只感到自己的呼吸都要被抹去,胸口中迸發的痛比內傷還嚴重。
突然的,顏寧雪回頭向拉斐爾看去,似乎明白了什麼。
“原來是這樣,那感覺相似的地方還有這裡啊。明明已經墮入那處深淵,卻還不肯承認,不肯接受。只是我預設了所有結果,而你卻選擇反抗那來自深淵的蠱惑嗎?”
顏寧雪如此唸叨著,抱著紙鳶看著那包圍而來的反叛者軍團,露出了悽然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