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碎成粉末的‘報紙’,白無哀看到那一堆文字中,托特尼斯的大名赫然在列,而且還出現了不止一次,就知道這份內容應該跟那個自由之都有關。
連著撕下了幾張告示,後面殘留的資訊依舊是那些看不懂的納賽文,還有些人物圖案,清一色的西方面孔。白無哀的心已經沉到谷底,想到納賽爾的地理位置,再抬頭看了看那猛烈的陽光,基本已經可以肯定他是真的流落到異國他鄉了。
就近找了一家人去樓空的簡易商鋪,裡裡外外翻了一遍倒是找到了些許物資,都是些末世前的罐頭產品,估計都已經過期好兩年了還被店家珍藏著,想來這個城市的人之前也過得不怎麼好。放棄了那些食物,白無哀只找了一套不怎麼合身的衣服換上,也算是聊勝於無。
另一個收穫卻是幾張粗製濫造的報紙,也不知道上面都通告著什麼,加粗加大的幾個單詞重複出現,還配上了手繪的類人型魔物的猙獰圖案。白無哀只能猜測這些報紙是給居民提供預警的,讓人們防備那些怪物。
“‘demon’應該是惡魔的意思,‘vampire’這個看著有點眼熟,應該是指的那個圖上的那個怪物,‘werewolf’是什麼意思?跟狼有關的...是什麼狼型魔物嗎?這裡是被這幾種怪物襲擊了,還是全都指的是一種?”
西方向來喜歡將一些被認定為邪惡的東西都稱作惡魔,白無哀也不確定報紙中那頻率極高的幾個詞是不是同一種,也不知道那些怪物如今還在不在城裡。胡亂的想了一通也沒得出個結果,他最終還是放棄了,等歇一晚之後,還是搜尋一下城裡看能不能找到相關的地圖。
沒有飛行術,對地方也不熟,語言還不通,還沒有同伴,這樣的窘境也就他還有著幾分自保之力,才沒有過於慌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歸是有辦法的,不過就是像在天坑那時一樣,重操荒野求生以及找路的舊業嘛,以前他都不怕,現在還怕什麼?
驕陽逐漸西斜,空城中那些過於簡單的建築也沒有那般白的晃眼,只是那高高的尖頂塔樓投下的陰影更加濃重的了幾分,將街道完全置於了昏暗之中。這處寂靜到只有光影光顧的城市,卻在完全沒入黑夜前,被一陣細小的動靜打破了沉寂。
一道黑影翻過了城後方的那座巖山,於高處一躍而下掉落在最近的一處塔樓尖頂上,隨後滾落了下去,帶起撞破屋頂瓦片的聲響,在寂靜的大街上格外清晰。
城市本就不大,站在稍高一點的地方都能一眼看到邊緣的圍牆,那動靜自然沒有逃過白無哀的耳朵,讓他從假寐中驚醒了過來。
商鋪樓上的六樓房間,簡單卻溫馨的佈局僅是佈滿了灰塵,還保留著當初屋主人離開時的模樣。白無哀從那張單人小床上輕聲爬起,推開了傳來聲響方向的小窗。
窗外的房屋鱗次櫛比,在夕陽的映照下,已經沒有了白天那般輪廓分明,安靜得讓人以為之前的響動是錯覺。
不知道是有人來了,還是報紙上看到的那些怪物進了城,如果不去確認的話,這一晚上估計會睡不好。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白無哀就決定去看看,隨即習慣性的爬上了窗戶想要直接飛過去,待看到窗戶與地面的高度時,他才猛然反應過來自己暫時不能飛了。
“唉,這好不容易治好的恐高症又得重新復發。”即便他直接跳到對面的房頂上去也沒問題,白無哀還是被那高度阻止了高來高去的衝動,老老實實跑下樓順著方向尋了過去。
發出聲響的地方距離白無哀停歇的商鋪沒多遠,也就幾條街的距離,費了幾分鐘他就到了那處被砸出一個大洞的屋子前。
四處都是掉落的碎瓦,甚至磚石土塊,這裡比起城裡遺留的那些打鬥痕跡很不起眼,要不是痕跡還很新的話說不定會讓人忽略過去。
推開那扇門卻沒有看到活物的身影,大廳中只留下一堆還飄蕩著煙塵的廢墟,來者卻是已經不知去了哪裡。白無哀四下掃了一眼,將目光停留在一扇被開啟的窗戶上,並在窗沿上發現了幾滴血跡。
“這麼匆忙看樣子不是報紙上所提到的怪物,是人類嗎?而且還被什麼追著。”白無哀伸手擦拭了那幾點血跡,很新鮮,都還沒凝固。他到這裡才不過短短几分鐘,那人要是不急的話,應該會被他碰上才是,而行跡如此匆忙少不得是因什麼事才逃來的。
有活人對他來說就是個好訊息,不管能不能交流都是一個幫助,白無哀不再猶豫,循著那點點血跡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