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你這傢伙不可能是水神!水神...不對,你到底是什麼人,究竟來我們村子究竟有何目的?!”中年神主也是心神一震,面露驚恐的大聲否定道,可他那反駁的理由卻沒敢說出來,那是秘密,不能揭露的秘密。
“你們說那個捏造的水神?我當然不是。我是天從影之主,我來自深淵,為墜落深淵中的冤魂復仇而來,為了回應可憐人的祈求而來。”白無哀振臂一揮,四周的水晶生長得更密集了一些,跪拜他的人呼聲更高了。
然而,松本家主卻不信這個鬼話,即便方才也被驚得心臟猛地一縮,回過神來之後,他反而覺得蹊蹺。看著眼前那人明顯的東方人特徵,說的東陽語雖然很流利,卻帶著一種生硬之感,他猛然驚覺。
“少裝神弄鬼了,你不是鏡淵的神明,你是神霄帝國的人!”操著一口生硬的神霄話,松本家主戳穿了這個外鄉人的把戲。
“哎呀,暴露身份了嗎?難辦了,這下只能殺人滅口了啊。”嘴角溫和的笑意收斂,撐著側臉的修長手指輕輕點著臉頰,用最平淡的語氣說著最血腥的話,白無哀的腳下一朵水晶巨蓮在綻放,將他託舉到了半空之中。
松本家主惱怒不已,被一個外來人威脅也就算了,這個外來人還是敵國之人,他只感到一陣恥辱。他指著水晶蓮上的人,衝著地上那些愚蠢的賤奴喝罵,拆穿來人的真面目,似乎對那些奴僕被騙感到痛心疾首。
“你們在幹什麼?跪拜一個敵國的人,讓一個神霄人欺騙你們,讓你們對自己的主人拔刀相向!都清醒過來吧,睜眼看看那個神霄人,他只是一個殺人的惡魔!”
然而,松本家主的激情演講並沒有讓地上的人起身,他們只是冷冷的看著那群人,一雙雙眼眸裡都是仇恨的目光。
還能說話的人發出了所有奴僕的心聲,說道:“鏡淵大人不是神明沒有關係,是神霄人也沒有關係,重要的是他傾聽了我們的祈求,並作出了回應。是鏡淵大人在救我們逃離這個地獄,哪怕這救贖來自深淵,我們也願意跟隨。”
瘋了!全都瘋了!松本與神代臉色難看,那群家畜一樣低賤的傢伙竟然敢公然反抗?不清理一下,他們怕是已經忘了主人是誰,這個村子又是誰的地盤!
“吃裡扒外的東西,將他們統統給老夫殺了!召集村民,宰了那個敢冒用水神名諱的神霄人!”
一聲令下,松本家宅裡的施法者紛紛現身,閃爍起五顏六色的術法輝光,祭起術法朝那群面色驚恐的奴僕殺去。十幾名S級以上的施法者,與松本、神代也開始對水晶蓮上的人進行圍攻。
然而如此混亂的時候,宅子外的影骨魔熊沒有趁機逃跑,卻是應召而來,一發黑色的骨刺絕壁擋住了來犯之敵。它並不想保護那群只是餐點的人類,但只要它還想在黑霧的侵蝕下多活幾年,就必須得聽那個長髮男人的命令。
松本家派出去的家臣很快帶著一些村民,殺氣騰騰的趕了過來。見到敵人又叫來了大量外援,飛上空中的喬伊斯忍不住開始擔心,他雖然有見過白無哀大殺四方,但現在還有很多人需要保護,難免有些束手束腳。
“陛下,又來了一群人。”喬伊斯提醒著水晶蓮上的人,暗自疑惑白無哀為什麼還不出手。
“沒關係,他們在哪都一樣。”白無哀平靜的應聲道,調動的血炎已經到達了全部節點,他睜開了那雙如血水晶的鳳目,揮手施放出那個壓縮過後的術法圖陣,唸到:“彼岸·黃泉罪印。”
這一路他可沒有閒著,到了村長家也不是單純的在看戲,而是早在出神社的時候就已經在埋血炎節點,並在之前談話的時間中,將血炎順著地脈擴散到了整個水鏡村。
這是他對‘黃泉罪印’這個術法的簡化測試,不用吟唱那長長的咒語,直接壓縮術法發動時間。
血色的圖陣飛上天空,大地上叢生的水晶激發一個個小型圖陣,很快射出的血色能量與空中的圖陣相連。就如半年前的墮天島一樣,整個水鏡村所在的山頭瞬間天地異變。
血紅的天與黑色佈滿裂縫的大地,如墜地獄的恐怖讓許多心中有愧的人紛紛跌坐在地。
“神明發怒了,是水神大人發怒了!”
“鏡淵大人聽到了我們的祈求,是在回應我們!”
“神罰!這一天終於還是來臨了,哈哈,讓我這罪惡的一生就這樣結束吧!”
“不是,我沒有,我沒有罪!我是無辜的啊啊——!”
……
“你...究竟是...”倒在血泊中的松本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