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信念也在崩塌,辛克萊流著血淚咆哮著,向白無哀詢問他做的這一切的意義。
“你沒有錯,因為想要活下去的它也沒有錯,錯的只是你們遇上了不該的人,還惹惱了我而已。”一拳將辛克萊擊飛,白無哀揮手甩出一道血色匹練,纏上了攻擊他的數十位牙黨的吸血鬼。
彼岸的血肉之花紛紛綻放,鮮紅的液體帶著血腥氣灑落一地,又順著地上的裂縫匯聚到一起,被其中金紅的能量提純傳輸到了那血色魔王身上。
眼看著自己的眷屬像下餃子一樣,一個個沒入血色水晶的領域之中,化作那魔王的養料,辛克萊也冷靜了一些。異變的元力混合著血能激發術法圖陣,隨著他那磅礴的力量沒入地下,下一刻無數粗壯如龍的黑色荊棘藤蔓蜂擁而出。
熒光花海平原被破壞的一片狼藉,地面與巖壁之上都生長出活著的荊棘。它們湧動如黑潮,覆蓋了大地,擠滿了整個空間,要將那水晶巨蓮粉碎,要把那空中的魔王吞噬。
“異化的木系荊棘領域嗎?實力已經超過尋常3S級半神了,你的血味道一定很不錯。”透過黑色荊棘的縫隙,白無哀看著遠處地面上的吸血鬼初代,饞得忍不住舔了舔嘴角,露出一個邪笑道:“彼岸·白骨生花!”
血炎之力橫掃整個伊甸園,術法輝光所過之處,無數血色的水晶彼岸生長盛開,宛若無數釘子釘在了荊棘與眾多吸血鬼身上。不管是在空中的也好,地面的也好,都被迫停止了活動。
隨著那花越發開得密集,被重點照顧的吸血鬼們發出臨死前的哀呼,像是被吸乾後又同化了一般,碎裂成一地的水晶碎片。叮叮噹噹清脆的聲音響作一片,像是無數風鈴被吹拂碰撞,混合成一曲凋零的音符。
血色魔王的身影落在了那開滿紅花的荊棘上,緩步走了下來,看著自己的傑作露出滿意的微笑。不遠處倖存的人類與吸血鬼,都驚恐的縮到了一起,這一刻他們不再是敵人,而是一群相同的待宰羔羊。
察覺到來人的靠近,渾身都開滿水晶花的辛克萊,艱難的爬到了大魔王的腳下,仰起那被水晶花裝點得詭魅的臉,滿目哀切的道:“帶我走吧,讓我和她一起離開。”
接受了愛人早已死去的事實,辛克萊知道自己做的那一切都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他也沒有了活下去的慾望。他散去了血脈中對眷屬的限制,拋棄了那群將他視作信仰的血族,選擇追隨愛人而去。
這似曾相識的一幕讓白無哀神色一怔,血色的眼眸中流露出了一抹悲哀,就連那笑容都緩緩收斂。他俯視著腳下的吸血鬼初代,沉默了一會,最終發出了一聲複雜的輕嘆。
血色的裂紋從腳下蔓延而去,下一刻血色的彼岸花爭先恐後的綻放開來,帶著那個可憐的靈魂迴歸了彼岸,也歸還了剩下血族的自由。
“傻愣著幹什麼,走吧,還準備留在這吃飯嗎?”收起了一身的異化特徵,恢復成最初的模樣,白無哀走向了阿諾德幾人說道。
有些狼狽的三人面面相覷,之前這人還是個想要吃了他們的魔王,這下又變回了之前的和善模樣,到底是真恢復了還是假裝的?他們還沒平復心情,教會的人也面露驚恐滿是警惕。
“白神父...你沒事了?”還是萊爾天不怕地不怕,藉著年少的熱血小跑幾步跟了上去,帶著些激動與擔憂的問道。
“託初代那一針的福,我只是一時失控而已,除了我的衣服,已經沒事了。”小小的幽默了一把,白無哀邁著長腿來到了教會幾人跟前,笑道:“很高興能見到你們還活著,莉莉修女,傑弗裡神父。”
冷麵的傑弗裡神父沒有回話,只是眼神中的緊張放鬆了一些。而見到了之前那一幕的莉莉修女卻是滿眼藏不住的恐懼,她都不太敢看眼前心儀的男人,本能的恐懼讓她躲避了那投來的視線。
莉莉修女的反應讓白無哀感到一陣無趣,卻也沒解釋什麼,繼續問道:“你們還要跟血族談判嗎?沒有了初代跟大半牙黨,和平條約的事應該還有的談。”
“你不打算統治所有吸血鬼嗎?白神父,不,應該稱呼你為初代陛下了。”沉默的傑弗裡神父沒能忍住開口問道。
而這句話卻讓旁邊的莉莉修女身形一晃,長髮遮掩下的櫻唇也被緊咬出一道印痕。即便她在心裡還在為白無哀狡辯,說服自己之前所看到的只是白無哀的神賜之力的體現,可傑弗裡神父卻十分肯定了白無哀的身份。
“我還要回家呢,才不會接手辛克萊的爛攤子,更何況他們跟我也沒多大關係。”撇了撇嘴,白無哀擺著手離開,補充道:“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