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更何況又不是頭一次睡在一處。不過是比以往要靠的更近一些,可白無玥還是忍不住胸中蔓延的慌意。
他就是有點怕白無哀,就像小白兔面對大灰狼,不管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大魔王的威壓刻骨銘心。再加上他也是個健全的青春期男孩,有些方面就算懵懂,小知識卻早已在末世前那發達的網路中學到,只是沒物件實踐罷了。
拋去他們之間複雜的關係,單隻看如今的白無哀這個人,那也是個男美人。嗯,也能誘惑男性的那種,起碼白無玥是這麼認為的。面對這樣的美人,又在這樣的狹小環境,加上年前那波腐文化的洗禮,心底難免會滋生出一些男人會有的慾望。
少年即害羞,又不敢說出來。一時間更加坐立難安,只有僵坐在椅子上,努力把心中的邪念壓下去。
“發什麼呆?”對少年那豐富的心理活動一無所知的男人,有些疑惑少年的反應,爬山涉水這麼多天都沒好好歇一下,難不成還不累?
“不...沒什麼,那個,我就睡椅子上吧,你看床也不大,擠兩個人有點太勉強,我睡椅子就好。”有些不敢看坐在床沿邊的人,少年扯出一個僵硬的笑臉,話語間帶著疏離的客氣感。
白無哀不知道這是多少次有這種感受了,少年那樣客氣的語氣,就像是外人一般,強行的拉開距離,生出一股陌生感。拒人於千里之外,將自己藏起來,不分場合,不看物件,自顧自的掩飾,自顧自的說著拒絕的話語,全然不顧身邊人的心情與感受。
他不懂白無玥為何老是這樣子惹他不快,從很久以前,他就討厭白無玥這一點。既不是成熟理智的冷漠,也不會委婉的拒絕,只是生硬的客氣,像是看不起自己也看不起別人一樣客氣的語調。
白無哀知道這少年從小就學會了牽強的偽裝,努力裝作一個討人喜歡的小孩模樣,又在時間的流逝下丟掉了那些沒用的面具,可卻沒有丟掉那股客氣,那裝模作樣的禮貌。藏心事又藏不好,讓人看出來後又扭扭捏捏不肯痛快的說。
‘你到底在對誰禮貌?對誰客氣?到底為什麼突然疏遠我?你在想什麼,不說出來,我如何知道?’白無哀在心中暗問,又不好直接說出來,怕傷害到這隻敏感的小白兔。
年前的事,誰也不清楚到底給白無玥造成了多大的傷害,即使神經特粗的白無哀,也時常會陷入那場夢魘般的記憶中無法呼吸。白無玥這般作態是想要表達什麼?是還在害怕他嗎?還是仍舊不安?
正是因為擔心,白無哀反而覺得更為惱火。
“白無玥,過來。”什麼都沒有多說,男人只是微笑著認真的叫了少年的名字,並拍了拍身邊的床沿。
白無哀生氣了。
雖然是笑著的,言語間也沒有什麼明顯的情緒,但白無玥就是知道那人生氣了。而這種情況似乎以前也有發生過,不過這一下子他卻想不起來了,更是不明白為何會惹得那人生氣,莫非是被察覺到了?
懷著忐忑的小心臟,少年磨磨蹭蹭的來到了床邊,還沒等他想好怎麼解釋,他就被突然拽倒,腦子也因這一下成了一片空白。
“哥...哥哥?!”被突然拉入懷裡的少年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撲進那微涼的胸膛,腰間是同樣微涼的大手,鼻尖盡是對方的清香味道,似乎再差一點,就要跟那淡色的唇相觸。如此近的距離,加上身上的感觸,讓少年不知所措,只能僵硬得如同木偶被男人緊緊的抱入懷中。
“哥哥?你真還把我當哥哥?既然如此客氣,不如直接叫我名字好了?”白無哀冷笑著將少年的下巴勾起,俯視著那雙異色的寶石之眼,心中卻在怒火升騰。
也許那一聲‘哥哥’,也不過是那十幾年相處的客氣稱謂,畢竟他已經失去了曾經的軀殼,失去了那份血緣的牽扯,也失去了曾經的身份。甚至還殺死了少年的父親,還吃了少年曾經的‘姐姐’!
他傷少年如此之深,少年還一如既往叫他哥哥,這其中到底有幾分真情實感?這個看似單純的少年心裡到底埋藏著多少怨恨,可又被那十幾年的感情所束縛,從而不得不繼續尊稱他這個惡魔為兄長大人。
少年是還很黏他,還一如既往天真無邪,似乎沒有什麼不開心。甚至比以往更看重他了,但這一切真不是少年佯裝的乖巧懂事?就像少年小時候一樣!偏生這又讓白無哀感到憤怒的同時,心中也是疼惜不已。
“!!!不...不敢...”越發感到害怕的少年不敢再出聲,叫名字?真叫了名字那怕不是被揍死!他可不敢冒犯長輩,直呼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