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好,小組長也會很快好起來的。”
他輕輕撫著白無哀的背,有些不知該不該問,可是那件事總該有個結果,猶豫半晌他開口道:“主上,白叔他...”
“...是我殺的。”沒有辯解,也沒有多餘的解釋,白無哀只是沉默了那麼幾秒,有些無力的吐出那個沉重的事實。
袁兆蕪不好再說什麼,白無哀那痛苦的表情已經很好的敘述了那件事的結果。他想起之前大家推測出來的真相,心中一陣陣刺痛。突然想起了什麼,袁兆蕪拿出了之前恭青陽留下的那張照片道:“主上,這個是紙鳶和恭少爺他們在後花園找到的。”
“...哈哈...他手裡握著不放的就是這個啊?哈哈哈咳咳——”黑炎靜靜的升起,將照片上四人的身影漸漸吞沒。白無哀面露嘲諷的笑著,又撕開了傷口,不知是傷口疼還是心痛,他捂著那流出血來的胸口,低低的抽泣起來。
那淚水滑過他蒼白的臉頰,落在只剩一點黑灰的手掌心,將那灰燼融化在手心裡,不知那是悲哀還是淒涼,又或者說是諷刺。
袁兆蕪只能緊緊的抱著懷裡的人,不斷的施放治療術法,免得白無哀的傷勢加重。才醒過來的白無哀沒有那麼多精力保持清醒,很快在大管家那富有生機的術法輝光下,帶著還未乾的淚水重新陷入了沉睡。
......
黑色的夢,白無哀就站在那寂靜的雨中,像是一場電影的看客,看那場自己手刃自己父親的電影,一次又一次...
那紅色的血一點一點將整個地面填滿,一次又一次灼燒著他的面板。那手持弒天的自己身後,惡魔的身影漸漸的越來越清晰。然後,他看見自己的弟弟,白無玥來了...
拿著玻璃水瓶,像是捧著什麼寶貝,但在那一刻卻碎成滿地...那年輕還顯青澀的臉上,盡是不可置信與恐懼...
...不...不要看...
白無哀念著,終於來到了白無玥的身後,他伸出手,遮住了那雙藍紫異色流淚的寶石之眼...
不要看啊,無玥...
......
又是那個夢,黑色的走廊,黑色背景下的後花園,母親墳前對視著的父親與哥哥。又是那個哭泣著的聲音,說著‘不要看...’,只是這一次,身後的那個人影伸出了修長的手,為無法閉上眼睛的白無玥遮住了眼前的畫面。
然而,即使看不到了,聲音仍舊能傳來。那瀝青怪物發出的咒怨之音,一邊叫著‘殺了我’,一邊啃噬著如同被獻祭的哥哥...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咀嚼聲以及哥哥那痛苦的嗚咽,不斷傳來...
白無玥無法動彈,無法出聲,只能透過那隻修長的手指縫中,看著那殘忍無比的畫面不斷流淚,而他卻什麼都做不到...
“快逃...”身後的惡魔哥哥輕聲念道。
那遮住視線的手消失,白無玥終於能夠轉身看那人一眼。所以,他看見惡魔在流淚,血紅的眼流著血紅的淚...
白無玥怔怔的看著惡魔哥哥,看著他開啟那紅得發黑的唇道:“快逃!”
身後傳來詭異的響動,白無玥機械般的回頭,看到那吞噬了自己哥哥的‘父親’,正在不斷壯大,並向他這邊湧了過來。
“不!那不是父親!父親才不是那種人!才不是那種怪物!不要過來!...哥哥!”他害怕的忍不住閉上了雙眼,卻邁不開步伐,像是要從那人身上得到勇氣,於是他喊了那人的名字...
有誰推了他一把,白無玥跑了起來,不斷的從那漆黑的,無盡的走廊中奔跑著逃走...
一直跑,一直跑,那長長的走廊似乎沒有盡頭,直到白無玥跑得筋疲力盡,甚至忘記了為什麼在跑,一抹光亮終於在前方亮起...
那是夏日的陽光,很明亮,甚至有點刺眼,但是卻沒感受到夏日那熬人的炙熱。
有知了在樹梢間不斷的嘶叫,曾經會很令人心煩,但此刻,白無玥卻感到很舒心。他從那刺眼的夏日陽光中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打量了一下四周,是在曾經的老家,山腰上的那個老房子門口。
為什麼是曾經?白無玥有些疑惑自己心中的描述,但很快他就把這些違和感拋到了腦後,因為白無哀和爸爸媽媽回來了。白無玥開心的想要跑過去迎接他們,但不知為何他怎麼都動不了。
“爸爸?媽媽?姐姐?”白無玥疑惑的呼喚著向他走來的人,但為什,明明他們已經走過了自己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