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谷下傳出,只見一個狼狽的身影帶著一股子黑煙從地底下飛竄了出來。
原來,白無哀掉下去的時候雖然慌亂了一下,但終歸還是很快調整好平衡,重新飛了上來,只是她現在灰頭土臉好不狼狽。而更糟糕的是,她似乎是捅了馬蜂窩!
那新生大裂谷下莫名的黑霧,又像曾經她經歷過的一樣,還是見了她就像找到了歸宿,緊跟著加速飛離的她死追不放,在天坑世界裡如此,沒想到到了地面上,竟然還是如此。
白無哀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跟這黑霧在上輩子結了血海深仇,又或者別的什麼孽緣,才讓黑霧如此這般緊追不捨。
她的意念飛行術並不是靠元力驅動的,也做不到弄出一陣風什麼的將身後那黑霧給吹走,而且,驟然加速後的成倍消耗,會讓她的精神力與體力很快消耗完,而一旦意念飛行術用不了,那以她奔跑的速度就更加逃不過。
現在已然力竭的白無哀在地面上就如待宰的羔羊,她悲慘的看著那洶湧而來的黑霧無能為力,更讓她絕望的是,黑霧總是不會忘記呼朋喚友,不僅這一段大裂谷,另外兩頭的黑霧也像是收到了訊號,一同集結了過來。
“完了!這次可沒有那個血色水晶蓮幫我阻擋,做我的替死鬼了...”白無哀真正意義上遇到大量黑霧,還是在她作為水晶巨蓮的護花使者時,那時候有水晶巨蓮的血能抵抗,她才勉強活了下來,可這一次,是她自己要面對了。
在那蜂擁而來的黑霧下,白無哀只來得及不甘的怒罵一聲草,七竅就被黑霧鑽透。剛開始還能感覺到五感如無數細針扎透一般的疼痛,後來更是五感都被遮蔽了。只有腦子裡嗡嗡的,彷彿被扔進了滾筒洗衣機裡全速翻滾。
無盡的暈眩與窒息的痛苦讓白無哀很快沒了意識,在她被‘捉’到的那塊區域,黑霧團團包圍壓縮形成了一個如同黑洞般的巨繭,彷彿有生命一般不斷鼓脹收縮,急速灌進了她的體內。
大裂谷旁邊的黑色巨繭在持續了半個多小時的收縮後,變得稀薄了起來,隨著最後一絲黑霧也鑽進白無哀身體裡,周圍那恐怖的呼嘯聲才歸於平靜。
整整一條大裂谷的黑霧就這麼消失了,也不知到去了哪裡,彷彿白無哀的體內有一個黑洞。重見天日的大地只留下一地被黑霧侵蝕沙化了的土地,那些泥土碎石都成了極其細膩的黑色粉塵,被風一吹,一陣黑色煙塵掠過,才露出了被被埋住的人。
如果此時有人看見,必然不會將那空殼般的東西稱之為人。黑洞般的五官,白瓷般的膚色,要說是一具被侵蝕空了的人型瓷器,都有人相信,甚至有種一觸即碎的脆弱感。
然而,就是這樣的空殼,卻突然發出瞭如同溺水的人回氣般的聲音,接著就是一陣更劇烈的咳嗽與喘氣聲,似乎是被憋久了,好不容易得到了空氣。
白無哀掙扎著翻過了身,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氧氣,她差點以為自己就要走過那條河上的橋了,結果卻不知被誰一把扯了回來。眨了眨痛的發麻的雙眼,再睜開,那漆黑的眼眶裡又出現了眼珠子,只是通紅得像進了沙子。
“咳咳——就這樣也沒把我整死啊!我這是跟黑霧沒仇,是跟大裂谷有仇吧?三番四次的放黑霧來折騰我...”白無哀心有餘悸的看了看身後那條安靜的大裂谷,背後重新被冷汗打溼。
一陣風吹來,揚起地面的黑塵,已經杯弓蛇影的她驚恐的罵了一句,就像受驚的兔子一樣原地彈起拔腿就跑。她沒注意到,那只是地面的沙塵罷了。
在白無哀撒腿逃跑後不一會兒,那片被黑霧侵蝕成黑塵的土地終於支撐不住,頃刻間崩碎成一盤三沙滑落到深淵中去了。大裂谷那一段就像被生生挖去一塊,原本齊整的邊緣突兀的多出一塊圓形凹槽,能讓強迫症看了想打人。
這一跑,就不知道跑出去有多遠,反正已經出了荒原都看不到大裂谷了,白無哀才敢回頭看到底有沒有‘追兵’。發現沒有那令人驚悚的黑霧的影子,她才真正的鬆了口氣,攤平在草坡上的一塊巨石上,這一攤竟然就這麼睡過去了。
許久沒有做夢的白無哀做了一個夢,也許那並不是夢,只是曾經深埋的記憶,美好而令人感傷。
溫馨而靜謐的小村莊,午後的陽光穿過楓樹那黃綠的嫩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夏日暖暖的風吹著,帶起樹上的葉子沙沙的響,母親在那大楓樹下摘著毛豆,父親在家門口編著竹籠。
而白無哀和弟弟正坐在母親身邊,用那豆子葉梗編織著,一個小小的尖塔轎子出現在手心裡。如此美好的場景卻漸漸被不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