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細微的表情來推斷出他有沒有在其中摻雜一絲一毫的謊言。
燈光亮起。
將床頭照得通亮,也讓兩人的在暗中就對上的視線由模糊轉至鮮亮一片。
“過來。”縛寧再度開口。
苟明之輕笑著挪動身體靠近,停在她枕邊:“這個距離可以嗎?”
“苟明之。”縛寧用虎口控住他脖頸,語氣莫名有幾分危險:“你確定你說完整了嗎?”
這種被動接收資訊的感覺讓她有些厭煩,像明明眼看著伸手就能抓到的兔子總在即將觸碰到時瞬間又蹦出去,跑得沒了蹤影。
苟明之彎起眸子,喉間費力吞嚥:“說完了。”
縛寧手指收攏,冷冽的視線掃過他神情。
是沒說謊。
在跟她摳字眼呢。
[說完了]
而不是...
[說完整了]
由於缺氧,苟明之的臉肉眼看見得變紅。
他不掙扎,也不推搡,心甘情願被她制在掌下,像甘被屠宰的羔羊,近乎虔誠般將自己的性命交由她掌控。
而那雙眼睛也在不動聲色觀察著她情緒,似乎就是在賭她會捨不得。
儘管縛寧很不願意承認。
可她確實捨不得。
苟明之在某些時候很能懂她的心思,為了迎合她而特意做出的舉動也異常對她胃口。
就像現在這樣。
無條件的交付信任。
好像真的有在努力做個乖順聽話的寵物,似乎就算掐死他,他也不會反抗一樣。
“不想說就算了,總有一天我會知道。”縛寧鬆了手,異常的冷靜:“睡吧,我困了。”
將話撂下,她轉身躺平,將滑落的被褥上拉至胸口,細膩光潔的雙臂順勢搭在被褥外面。
苟明之關了燈,突然伸手過來摟住她:“晚安。”
縛寧閉著眼,不想去回應。
他手箍緊她腰,生怕她溜走一樣:“晚安。”
縛寧皺了皺眉,感覺腰上有些疼,掰他手,冷冷道:“你有勁沒處使就去下邊健身房裡發洩。”
意識到她難受,苟明之瞬間鬆了勁,抬指撫順她腰間被他弄亂的被褥。
“你還沒跟我說晚安,我想聽...”
出口嗓音盡顯柔情,隱在黑夜中的幽暗眸色卻壓抑又痴迷,宛如濃墨在翻滾沸騰。
縛寧將他虛搭在她腰間的手拿開。
已經摸清楚他脾氣,她知道自己不說這覺沒法睡,終歸還是鬆了口:“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