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她的口型,滿意地轉身回家。
掩上門,縛寧走向自己房間,行至途中,眼見縛瀕正從臥室裡往外走。
整潔乾淨的居家服將他襯得斯文得體,眼尾皺紋和鬢角幾根白髮暴露他年齡。
一切似乎都尤其正常,也荒謬的和諧。
“回來了?”
縛瀕迎面走近,扯出個不自然又難看的笑。
“給你留了飯菜,要不要吃點?”
那張臉落在縛寧眼中,幾近扭曲,上面的五官標準,熟悉。
但就是醜惡難看。
她對這種貌似如常的問候感到不適,只得挪開視線,越過他:“我在外面吃過了。”
他不是真的在關心她,他只是在假裝關心她。
過去二十幾年,他也沒想過盡父親的義務,現今這樣惺惺作態,實在令人反胃。
沒走幾步,後腦頭皮一陣刺痛,拉拽的力道令她止住腳步。
縛寧眼露不悅,轉過身,抽回被縛瀕拽在掌心的髮尾。
縛瀕也沒死拽著不放,順勢將她髮尾隨手一扔,眼露譏笑。
“真是個不識好歹的,好心留飯給你,還跟這擺臭架子。”
縛寧順順長髮,將被扯歪的髮圈重新整好,幾步逼近,伸手扼住縛瀕喉管,聲色冷然。
“不要挑釁我,我不是楊嫜,你覺得我還有什麼可以失去的?”
縛瀕猛的被推靠至牆壁上,臉上頓時浮起不正常的紅,他眼底閃過一抹驚異,手顫抖著抬起來,握住她手腕,不怒反笑。
“看看...果然是我的...親生女兒......”
說話間,縛瀕喉骨費力得上下滑動。
指節扣進人面板的感覺陌生又惹人不快。
而從縛瀕喉嚨裡斷斷續續擠出的話像無數綿密的針尖紮在縛寧神經上,折磨般刺的她腦袋脹痛,眼眶發疼。
明明是那樣艱難微弱又不連貫的低語。
卻依舊能直衝她心底,幾欲將根系還堪堪連線在貧瘠之地的枯木連根掘起。
徹底露出焦黑一片,滿目瘡痍的土地。
呼吸漸漸變得深重冗長,手下力道不自覺加重收緊。
縛瀕略顯滄桑的臉變得模糊不清,他握在她腕間的手指也漸漸失了力道。
不過兩秒,她眼眶猛的一顫,迅速收了手。
縛寧面部表情是漠然平靜的,情緒卻激盪洶湧,萬般心緒化為不痛不癢的一句。
“我看你真是瘋魔了。”
不再理會靠牆順氣兒的人。
她揉揉太陽穴,轉身進了臥室。
縛瀕抵靠在牆上,撫著喉管吃痛地哼笑:“下死手的小兔崽子...我瘋魔?到底是誰瘋魔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