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等待的苟明之見她出來,起身:“說完...”
緊接著他笑容凝滯,微妙得變換下臉色:“你哭過?”
縛甯越過他,去往繳費處,指腹觸了觸自己眼眶附近。
溼的...
正要用手背去蹭,手腕被苟明之控住。
他邊嘆氣,邊摸出一方巾要來幫她擦眼睛:“不過是跟人敘了會兒舊,怎麼出來就變成這副模樣,好沒出息。”
對方含笑調侃的語調引得縛寧側目,乾脆奪過方巾,自己抵在眼睫處沾去水痕。
等擦拭乾淨,她轉身,朝向苟明之:“過來。”
苟明之貼近些,柔聲笑問:“怎麼了,是想要借我的肩膀靠靠嗎?”
“張嘴。”縛寧將手裡方巾捲成一團。
“...”苟明之視線掃過她手心卷好的方巾,低下頭,嘴微微張開,討飯吃一樣:“阿-”
縛寧沒猶豫,抬手便將方巾塞進他嘴裡。
隨後指尖右移,抵在他被方巾撐得張開繃緊的嘴角處:“你這張嘴還是堵上更好。”
說完,沒再理會他,接著往繳費處走。
苟明之慢悠悠直起腰背,取下嘴裡的方巾,跟上去。
來到繳費處,縛寧從醫護口中得知已經有人提前繳納過費用,並且剩下的餘額完全足以支撐楊嫜後續的全部治療。
她回頭看著正往這邊過來的苟明之,迎面走向他:“你安排的?”
苟明之目光掠過收費臺,點了點頭:“這裡最好的燒傷科醫生是楊嫜的主治醫生。”
“所以呢?”縛寧知道他話沒說完。
“所以你就算是就把楊嫜扔在這不管不顧,她也根本死不了。”苟明之微微笑道:“別再來看她,你如果再像剛才那樣紅著眼眶從病房裡出來,我就無法再確保她還能繼續得到有效的治療了。”
“...明擺著威脅我阿。”縛寧想抬手去扯他臉,環顧周遭來來往往的人流,又把手放下了。
他解決問題的方式真是軟硬兼施,威逼利誘,樣樣都不落下。
以為她在為難,苟明之稍稍偏頭,低聲說道:“早知道你這麼放不下,我就該送她去和縛瀕作伴...”
縛寧邁向醫院出口,同時打消他顧慮。
“把你腦袋裡那些不合適的想法收收,我沒打算再來看她,等她治好了就讓她走吧,沒必要再去管。”
苟明之跟在她身邊,帽簷下的眼眸彎成一條線,由衷高興:“那是得快點把她治好。”
兩人坐上車,前方司機開口詢問:“小姐先生,您二位接下來去什麼地方,直接回去嗎?”
縛寧看著苟明之,問:“你等會兒有其他安排嗎?”
“沒有。”苟明之摘下桶帽,隨手擱在一旁:“公司和下面產業的相關事務都有淮冬出面處理,我近幾年都特別清閒。”
得到回答,縛寧告訴司機:“去一趟國際金融中心。”
車平穩行進。
很快抵達國際金融中心。
縛寧推開車門,回身叮囑正要跟著推門下車的苟明之:“我要自己去挑點東西,別跟過來。”
苟明之開車門的手霎時頓住,轉而攬上她腰,將她帶回座位。
“要買什麼?可以直接通知商場那邊的人送到家裡,那樣比較方便。”
縛寧閉了閉眼,忍住從心底竄起來的不適,毫不留情戳破他心思。
“你怕我跑?”
“...”苟明之心虛地挪開視線,不吭聲了。
縛寧太陽穴抽痛一下,攥住他衣領,語氣如同摻了冰渣子:“你怎麼這麼煩人,要不是看你...”
看他依舊如常掛著張溫和笑臉,縛寧鬆開他衣領,伸手將那張臉從面前推開。
要不是看他把楊嫜安排得這麼妥當,她根本懶得費心思去挑合適的禮物來送他。
像從前那樣敷衍得給兩個親吻,完全比花費心力挑來選去要省事得多。
不想再跟他爭。
“行。”縛寧推開車門直接下車,順手將領口掛著的墨鏡架到鼻樑上:“愛跟就跟吧,記得離遠點。”
金融中心的一樓,二樓,都被她逛了一圈,始終沒看見適合苟明之的物件。
他本來就什麼都不缺,又想找到符合他氣質的就更困難了。
正想打道回府。
介紹飾品的店員拿出一方正的禮盒開啟遞來。
“女士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