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倏得往外浸。
匯聚而成的鮮血凝成一團,從眉尾穿插而過,一路往下,在縛瀕側臉織出道豔麗紅河。
他抹掉眼尾的血,盯著指腹的鮮紅血跡,惡狠狠捻開。
字從齒縫裡一個個往外蹦:“怎麼,還想謀殺親夫阿?”
楊嫜手隱隱發抖,卻並不覺得愧疚,只是拿起手裡的包裝盒檢視。
“我額頭的疤不也還沒消嗎,你也去縫幾針不就好了。”
手裡的包裝盒角除了零星的一抹血痕,也沒什麼損壞。
她拎起自己衣角把盒角擦乾淨,如願見到包裝盒重新恢復到嶄新的模樣。
“呵,縫幾針不就好了。”
縛瀕被血腥氣激起些暴虐因子,沒去處理傷口,反而兩步逼近,伸手要來揪她衣領。
“好阿,你給我砸這麼大一口子,我是不是也該回報你一下。”
楊嫜莫名嫌惡,一把拍開他手,轉身就要逃往臥室裡。
剛要邁進臥室,頭髮被拽住。
楊嫜頓住腳步,回眸怒斥:“你該不會是自己不中用,晉升失敗了,就回來找我撒氣吧?”
“我不中用?”縛瀕扯著她頭髮往臥室裡拖,憤恨地念叨著:“我不中用我當年掏那麼多錢給你開店?我不中用我當年不顧我父母反對一意孤行要娶你這個大山裡、只讀完初中的半文盲?”
拖鞋在倉亂中脫離,一前一後散在地上。
楊嫜扔掉包裝盒,掙扎著要掙脫,卻怎麼也無法將長髮從對方手裡揪出來。
雙肩被扣住,往前推搡的力道將她整個人抵壓到床邊。
她手止不住揮動,兩人扭打起來。
床頭櫃的玻璃杯被打翻,裡面裝的水瞬間濺開,打溼牆面和床頭插著線的插座。
“啷噹”倒下的杯子左右滾了滾,杯內剩餘的水沿著杯口流得檯面到處都是。
為防止她再掙脫,縛瀕將楊嫜雙手反剪在身後。
她後腦勺也被他控住,整張臉被迫埋在床褥上,被褥捂住她的眼睛口鼻,腦袋沒辦法扭轉偏移,眼前一片漆黑。
窒息感慢慢加深疊積,聽覺卻還靈敏。
見她沒什麼力氣再掙扎,縛瀕彎身附在她耳邊,咬著牙低聲警告:“我讓你好好看看,我到底中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