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人面露難色,有些猶豫得開口:“那個…你住的是501還是502咧?”
見老人如此,縛寧腦袋當即就轉了好幾道彎。
應該不會無緣無故的就問這個。
眼神不經意間瞥過電梯按鈕上摁亮的數字。
她們是4樓的住戶,樓下…
“我是501住戶。”縛寧說。
老人拍了拍胸脯,似乎早有怨言無處宣洩。
“哦喲那幸好,我們402的,就我們頭頂那戶502那家人也沒少讓你這鄰居頭疼吧,哎呀天哪,那動靜。”
“你肯定也挺遭罪的,那戶人家十天半個月就哐啷哐啷一頓砸,吵的不可開交的,每次我都聽得腦仁要炸掉了嘞。”
縛寧靜靜聽完老人抱怨,甚至還淡定得應聲附和:“確實令人頭疼,偶爾我也會覺得厭煩。”
這話不假,她從小就不理解,楊嫜為什麼不與縛瀕離婚。
後來發現離婚也需要勇氣,一紙離婚證不是單純的只割斷兩人間的聯絡,相對應的還會分割兩人的共同財產。
這段失敗婚姻會遭到親戚朋友的嘲諷調侃,會淪為逢年過節時那些八竿子都打不著的親戚的酒後談資。
縛寧握於身側的黑傘底端再次匯聚出水珠,“啪嗒”砸落在地,卻似乎只有她自己能感受到。
她垂眼看過去,思緒早就飄走,只盯著漆黑的傘面。
而老人的叨叨絮語還在繼續。
“是吧是吧,但也不是天天都這樣,真是沒什麼辦法唷…”
縛寧腦袋有些嗡嗡的,剩下的她一個字也沒聽清。
財產和臉面,這兩樣恰恰都是楊嫜這輩子最不甘心失去的,所以她情願就此糾纏下去。
即便痛苦,但可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