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眸底暗流湧動,嗓音卻異常清淡。
“大多數肉眼能預測到的結局,再怎麼費盡心思也很難改變...原本你一個人也不至於白忙一場。”
苟明之笑意不再,眸色也暗了暗,彷彿知曉這些看似平靜的言論至關重要。
“話是這樣沒錯,但只要我甘願,那無論結果好壞,都不算白忙一場。”
縛寧只覺得聽見笑話,她淡淡移開視線,看著熄滅的香,準備鬆手丟棄。
哪有什麼甘願,有所圖謀而已。
人們爭先恐後得穿過人群將寄託著自身難以實現的願望的香栽進爐鼎。
為財,為情,為健康,為順遂,為事業步步高昇,為家庭美滿幸福。
一方香爐,承接人們厚重密集的慾望。
那些願望能不能實現顯然是個未知數,但仍然抵不住心底那絲說不定能實現的僥倖。
包括剛剛她自己也是抱有期翼的,只不過她的期翼破滅得實在太快。
香沒能脫手,苟明之握住縛寧手腕:“別急著扔。”
她微抬眼眸,有些疑惑。
苟明之低頭在兜裡摸索,鬢角的髮絲被汗水潤溼,髮絲彎曲著貼在他臉上,與他那張面孔很好的融合在一起,彷彿就該那般。
似乎摸到什麼,他抬起頭,一雙笑眼凝望過來。
“嗒”
打火機響起。
縛寧神色一滯:“你什麼時候買的打火機?你不是不抽菸的嗎?”
這段時間以來,她從來沒見他抽過煙,剛才分明也是用廟裡專供遊客點香的油燈點的。
苟明之點好香,眼尾彎起弧度:“我以前煙癮很重,後面戒了,揣打火機只是習慣。”
沒再猶豫,縛寧抬起胳膊迅速將這些高度參差不齊的香一把插進爐中。
看了眼香火頂端被燙得扭曲的空間,語氣涼涼:“任務完成了,走吧。”
還是很熱。
像有人在森冷孤寂的淵底點上一根火把四處搜尋,她意圖驅趕,卻沒能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