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低落的情緒不加掩飾,簡直快要溢位,讓縛寧無法再刻意忽視。
同時她也很費解,一件小事,他為什麼一直記著。
他嘲諷欺凌過她,她咬傷過他。
還不算了結嗎…?
縛寧沒吭聲,淡漠的眸子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才起身走到他跟前。
語調平靜的彷彿在陳述一個與她毫不相關的事實。
“趙非序,要不是你主動跟我說明,我根本就記不起來你。”
“我已經跟你說了,當初我並不是因為你才退學,一直以來耿耿於懷的…”
低著頭的趙非序似乎被這兩句話衝擊,眼睫忍不住顫動,終於抬起頭來。
縛寧對上那雙寫滿低落的棕色瞳眸,唇瓣輕啟,給出宣判。
“是你,不是我。”
平緩漠然的語調在凌晨的頂樓露臺顯得無比鏗鏘有力。
一陣風吹過,吊椅搖晃,嘎吱作響。
縛寧起舞的髮梢配合著晃盪吊椅的吱響,奏出綿長優雅的曲調,再次扎進趙非序心底。
深埋的心事消散大半,卻又在不知不覺間被某種未知的情感所代替。
他眼裡的幾種情緒不斷交織,變換,皎潔細碎的銀光覆蓋在他的側臉。
眼中的黯淡不經意間開始消散,只剩低聲呢喃和自我懷疑:“是嗎…”
沒給他多餘的時間去思考,縛寧坐回吊椅,不再看他:“明白了就回去,我還要再待一會兒。”
“那你…也記得早點下去休息。”趙非序愣愣點了下頭。
腳步聲漸行漸遠,直到徹底沒進遠處通往樓下的樓道口。
趙非序變是變了,再不像小時候那副紈絝幼稚的模樣,但如今明顯有點矯枉過正,只有個看似謙遜的外表,毫無內裡。
也不知道是受過什麼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