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蕭思木握著往她臉頰上帶:“更該不留情面得給我一巴掌好讓我閉嘴才行阿!”
縛寧呆愣一瞬,忙將手抽回來:“木木你...”
失心瘋了嗎?
沒給她思考時間,蕭思木憋了許久的眼淚突然就啪嗒啪嗒往外掉。
“你看看你這一副早就習慣的樣子,我都不敢想你以前過的什麼日子...”
“寧寧...你是活生生的人,不是毫無感情的器具...”蕭思木垂頭盯著手裡那些照片,嗓音發顫,逐漸哽咽:“他們...他們本來就不該那麼對你...”
“嗚...嗚嗚...簡直混蛋。”蕭思木邊說著邊俯身靠過來,眼淚鼻涕全抹在了縛寧肩上。
側眸瞥著女孩早就亂糟糟的頭髮,縛寧反應過來。
原來是在心疼她...
撫了撫女孩後腦勺,縛寧將人推開,捏著肩膀那片溼透的衣料沉默不語:“...”
見她臉色不佳,蕭思木邊擰鼻涕,邊遞來紙巾。
“咳...擦擦唄...”
縛寧伸手接過,擦了擦肩膀上的水漬。
蕭思木見人擦完,又俯身接走已經髒汙的紙巾,揉成一團握在手心裡。
她分明一直在擦眼淚,但眼淚卻像開關失靈的水龍頭似的,怎麼也沒辦法止住。
滾落在她胸襟前的眼淚將她衣料濡溼,一團深痕越擴越大,難以控制。
縛寧沉默看著,深覺有什麼哽在喉間,發燙的喉頭被火灼燒一般,又澀又疼。
這些年她常常會有這種感覺。
但她無法清晰準確得分析出這到底是什麼。
答案似乎快要接近了。
那些源源不斷的眼淚好像本來該屬於她自己,此時卻從蕭思木的眼中流淌出來。
眼見摩天輪即將下旋落地,縛寧無聲嘆了口氣,做出遲來的回應。
“我現在代言各大品牌,登上雜誌,領著高昂的薪資,有獨居的底氣,正如你看到的,我在因為那些過往而受益匪淺,雖然可笑,卻是事實。所以...”
越說多一句,蕭思木臉色越發凝重,她近乎痛心般皺起眉頭。
“所以什麼...?所以以前那些就不重要了是不是?”
“寧寧...你有時候冷靜理智到對自己近乎殘忍的地步,你這種無所謂得像旁觀者一樣闡述自己苦難的樣子才是最讓我難過的阿...”
蕭思木音量越來越小,最後只忍著將要奪眶而出的眼淚把照片一一放回單肩包裡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