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有莫名的穿透力。
縛瀕靠牆穩住身形暈上好一陣,扯扯唇,語帶怒氣:“現在是法治社會,你這樣隨意動手不怕吃官司?”
這句話從縛瀕口中說出,染上幾許不可名狀的色彩。
當規則不利於他,他便提人性,人情。
當規則有利於他,他便想起規則。
苟明之垂眸掃過掉落在地上的菸蒂,只覺著聽見天大的笑話,忍不住低笑出聲。
“你打人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害怕吃官司?”
沒得到回應,縛瀕只扶著頭沒吭聲。
苟明之也沒看他,將煙踩滅。
“你心裡清楚得很,落後的觀念導致部分執行者有法不依,執法不嚴,你這麼猖狂也不外乎是楊嫜愛面子,藏著掖著。”
“至於我…世道艱險,憑著手握錢權而暢行無阻的大有人在。”
他掀起眼簾,雲淡風輕得問:“你說...這其中又會囊括誰?”
輕飄飄幾句話帶著十足的分量和底氣壓向縛瀕,他勉強睜開的眼眸瞬間清醒幾分,不甘又帶著審視的眼神暴露無遺。
苟明之彎唇笑笑。
這人渣,瘋得的並不徹底,欺軟怕硬,窩裡橫的衣冠禽獸而已。
他邁步而出,不再理會縛瀕。
而縛瀕眼神跟隨,見他越過電梯口直往對門走,面露疑惑。
走到501戶的房門口,苟明之停下腳步,側身笑道:“抱歉,忘記告訴你了,我就住你們對門。”你就在我眼皮底下。
...
望著苟明之的側臉,縛瀕額頭上傳來持續不斷的腫痛感,他抬手摸去。
偌大一個包,碰到更疼的厲害。
他放下手,也明白苟明之剛才下手有刻意控制,不然早就頭破血流。
這種被人從心理和生理兩方面同時敲打後從心底滋生的不安,同縛寧以前第一次為楊嫜不管不顧得反抗他時一樣強烈。
待苟明之開門回屋,他眼露譏諷,忍不住哼笑。
他這好女兒到底知不知道這兔崽子是人前人後兩副面孔?
轉身回到屋內,縛瀕將客廳的燈關掉,走向自己房間,途經楊嫜臥室,他盯著那扇被緊鎖的門,咧嘴譏笑。
“成天鎖那麼緊,要飛的鳥兒關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