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擺的食物都不一樣,顯然是廚房那邊的人按各人需求和口味分別做的。
縛寧舀了勺粥嘗過,又分別嚐了嚐其他幾個清淡小菜。
這味道...
她的食物怎麼還是苟明之做的。
他是不是閒的慌。
苟明之看她終於有了點胃口,露出些笑來,也跟著拿起刀叉切餐盤裡的牛肉。
“我本來還有些擔心你又說吃不下,那我就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縛寧:“中午是真的吃不下,我怎麼可能白痴到要故意餓死自己,單憑一副虛弱且毫無力量的身體,什麼事都難以做成。”
苟明之握著刀具的手背骨節分明,切割牛肉的力道恰到好處,又穩又快,刀尖沒在瓷盤底部劃出半點聲響。
進食的姿態也異常優雅。
“我很高興你能這樣想。”他接著說:“畢竟如果你想跑的話,沒點力氣又怎麼可能跑得出去呢。”
縛寧盯著他手背:“我沒說過我要跑,要是整天都擔心還沒有發生的事,那你怕是要夜不能寐了。”
之前她手受傷那段時間,她就覺得苟明之吃飯做事時好些行為習慣都透露出過分的教養。
完全不同於他不受約束的思考和做事方式。
察覺到她視線,苟明之將送到嘴邊的牛肉放回盤子裡。
一邊分切剩下的牛排,一邊翻舊賬。
“嘴上不說,心裡謀劃也說不定呢,畢竟之前你離開那天我去找你,你還在神色如常得打發我說‘你沒別的事就先回去,我要午睡’,結果你午睡到悅華府去了,讓我一頓好找。”
“...”
縛寧淡定自若地夾菜,對他話裡話外的譴責充耳不聞。
“我讓你找了嗎?”
苟明之沒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縛寧手邊突然推來一份被切分均勻的牛排。
“剛剛看你盯著我切牛排,是想嚐嚐我這份嗎?”苟明之問。
“不是。”縛寧看也沒看,繼續夾自己面前的菜:“你好像很喜歡自我感動。”
本就怪異的氣氛微妙的漫出一絲尷尬,纏在苟明之推出餐盤的指背上。
淮冬自顧自用餐,神情不變,全當看不見兩人的不對付。
苟明之也好似根本不在意,依舊笑眯眯的,臉皮堪比城牆拐角:“你病才好,吃不得油膩的,是我誤會了。”
說著就要將那份牛肉挪回去。
縛寧要再度夾菜的手頓了頓,目光終於落到他臉上。
他哪裡是不在意,分明在意得不行,偏偏忍著不抱怨,明顯是擔心說的話又惹她生氣,不然早就開始話裡話外得威脅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