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麼呢,這麼開心?”
淮冬早就迅速用完晚飯,回旁邊副樓去處理帶回來的剩餘公務去了。
偌大的餐桌上,只有縛寧和苟明之兩人。
她熄掉螢幕,手機倒扣在桌上:“沒什麼,跟蕭思木聊聊天而已。”
“她?”
苟明之低笑一聲,嗓音像飄在空中的連綿白雲,又輕又柔。
“你知不知道她連著幾天都到我直播間隨意撒潑。所以你能管管她,讓她別總來我這搗亂嗎?”
“...”縛寧。
原來他早就知道。
看她一臉淡定的樣子,苟明之垂下眼簾,手指摩挲著高腳杯的杯身,像是難過。
“原來是你默許她這樣做的...”
“我還不夠聽話嗎,我安分守己得一個人待著,也沒去煩你,討厭我直說就行,又何必借她的嘴來罵我呢?”
縛寧將自己面前的羹湯推遠了些,微微皺眉。
不打算接受這個硬要扣在她頭上的屎盆子:“不是我讓她做的,蕭思木一直都不待見你,你也知道。”
苟明之聽過她解釋,像是好受些,彎了彎眸子,要再說些什麼:“那...”
“她性子直爽,只是罵你幾句你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別跟她計較。”縛寧接著道。
她承認自己就是偏心眼。
那些黯淡無光的日子,因為有了蕭思木的出現,才終於稍微有上那麼一丁點意思。
任何人都不可能輕易取代蕭思木的位置。
況且這兩人完全不在一個賽道上。
沒有可比性。
苟明之默默灌下一口酒,露出淺笑,大度又善解人意:“我要真和她計較,她的賬號早就沒了,不會到現在都還能舞到我跟前來。”
話音落下,他將膝上折成三角形的口布拿起來,擱在桌上,起身整理好衣襬。
彎眸看向她:“我記得三天已經過了,但是淮冬這幾天忙不過來,我晚上必須去幫他一會兒。”
沒等她回應。
他長腿邁開,走上幾步,又忍不住停下,回過身來,神情溫柔。
“你記得好好休息,夜裡我不會再去打擾你,你可以放心。”
看著他背影漸行漸遠。
縛寧收回視線,將羹湯裡的瓷勺拎出來,隨手擺在碗盅底下的瓷盤裡。
端起碗盅,仰頭將裡面還泛著餘溫的半碗湯一飲而盡。
咔嗒一聲輕響。
又將碗放了回去。
不來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