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縛寧提出解決辦法:“如果你很介意的話,不如暫時回二樓去睡?”
腰間的手緩緩收緊,握得她發疼:“你又想趕我走嗎?”
“不是你說我身上有味道麼?”縛寧眼皮開始打架。
“你、”苟明之安靜許久,還是服了軟:“我不是介意...”
他將縛寧轉過去,見到她犯困的樣子,乾脆彎身攬住她大腿,把人託抱起來,大步往床邊走。
“有那麼困嗎?”
縛寧坐在他小臂上,居高臨下摟著他脖子穩住身體,有些滿意這個如此貼心周到的代步工具。
順勢摸摸他柔軟的頭髮,打了個呵欠:“困,困死了。”
接下來幾天,縛寧都完全沒事可幹。
至於剩下的那場拍攝,倪娜已經跟品牌方負責人溝透過,對方表示可以接受將拍攝日期往後挪並且也不會要求賠償。
他們這麼好說話的根本原因是因為他們不願意僱用除縛寧以外的模特來為他們展示產品,所以不會想把關係鬧太僵。
餐桌上。
縛寧吃好晚飯,擦了嘴,靠住椅背,雙手環抱於胸,視線掃過一左一右的苟明之和淮冬兩人。
“你們倆誰來說明一下徐異目前的狀況?”
“我說了這事你不用管的。”苟明之淡笑著回應。
縛寧偏過頭,看向他。
“不管可以,但我總要了解清楚情況,我討厭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特別是你做的。”
“不要讓我自己發現端倪後你才想著跟我進行虛假無力的解釋。”
淮冬餓得很,風捲殘雲般啃完手裡的排骨,這才想起來要注意用餐禮儀。
拎起方巾擦乾淨手,先苟明之一步開口:“小姐,徐異幾天前就已經死了。”
縛寧一愣。
當時她下手並沒有那麼重,哪兒那麼容易就死。
看向左手邊苟明之,微微蹙眉:“我不是跟你說了別太過火,又不聽話。”
苟明之斂了些笑,對上她視線。
毫不退卻。
“他跌到山坡底下被毒蛇咬傷後依舊劇烈運動,之後又險些被車撞到,幾輪刺激,加劇他毒發的速度,送到醫院時已經無力迴天。我的手可是乾乾淨淨。”
縛寧頓時語塞。
閉了閉眼睛,語調淡淡:“別跟我說這不是你算計好的。”
“當然不是了,我只將他送到那,之後的那些意外不是我能控制的,說不定...”
苟明之指背撐住下巴,笑容再度浮現,溫柔又殘忍。
“是他命該如此?”
縛寧臉色冷下來:“別這麼笑。”
獸性太強了,一點也不像個人。
苟明之神情一滯,偏頭覷向如坐針氈的淮冬,問:“我笑得難看嗎?”
“我不知道,我說了不算。”淮冬眼神在兩人間掃了個來回:“您二位有話好好說,千萬別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外人生出嫌隙。”
縛寧視線涼嗖嗖颳了淮冬一眼。
輪得著他說話嗎?
淮冬立馬垂下頭,捏住方巾假意擦嘴:“...我還有工作沒完成,得先回副樓,您二位早點休息。”
見人已經識趣離開。
縛寧朝苟明之招招手:“坐過來點。”
苟明之垂下眼眸,將椅子往她身邊挪,直到與她的椅子並排挨緊不留縫隙才停手。
他沒坐下,屈起一隻膝蓋抵在椅子上。
雙手分別搭在長桌和縛寧身後的椅背處,圈牢,緩緩俯身:“過來了,所以你是打算獎勵我,還是懲罰我呢?”
看似單純的兩個選項充斥著不滿和試探,也代表認同與不認同。
她自認為自己不算什麼純良的好人,但凡不涉及自身她絕不會多言和參與。
可比起苟明之這種底線模糊的人來,還是有很大區別。
縛寧沒說話,目光掃過自己身側這張椅子。
他輕輕嘆了口氣,認命般將另一隻膝蓋也抬到椅子上,雙膝併攏跪坐下來。
原本圈住她的手也收放在大腿上,上半身稍稍往她這裡傾靠,像個犯下錯誤準備迎接訓斥的好學生。
縛寧這才滿意。
終於開了金口,誇讚一句。
“乖了。”
得到表揚,苟明之眼神稍稍偏轉,唇邊勾起一抹淺笑。
縛寧沒給他品味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