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外面惹事了,想叫我去給你收尾嗎?”
“你可以這麼認為,來了再細說吧。”縛寧懶得解釋,使喚人使喚得理所當然。
苟明之意味不明得低笑出聲,沒有被利用的自覺,非要挑破了來講:“你信任我。”
縛寧要掛電話的手頓了頓。
明亮的光線從頭頂的玻璃天窗導進來,傾斜折射在腳邊這張座椅上,像神賜予信徒的恩澤。
耀眼刺目。
“我等會把地址發給你。”她沒有否認。
結束通話電話,縛寧走回倪娜身邊,看了看徐異現在的情況。
他側躺在地上,鼻樑輕微歪向一側,但不明顯,鼻粘膜可能撕裂了,所以鼻血不知道什麼時候流出來又順著他臉頰糊了半個下巴。
倪娜看一眼地上的人,又望向縛寧,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縛寧瞥向旁邊一言不發的黎徵,視線冷嗖嗖刮過他緊貼著褲縫的手:“別在那罰站了,先把這裡收拾收拾,然後把徐異敲暈帶到我們車上,我不會拿他怎麼樣的。”
黎徵盯著她看上一會兒,似乎在確認她話的可信程度。
最終微垂眼簾,開始熟練地清理現場:“我只是不希望您的手沾染上這些不乾淨的事,一旦染上很難洗的掉。”
縛寧走到那張沒完成的油畫面前。
色彩鮮麗的顏料勾勒出她的大致輪廓,人物臉部還沒來得及畫上五官。
“你把我想得太好了。”
她拿起畫筆蘸上黑色的顏料,往油畫中模糊不清的女人臉部劃上一個醒目又難看的大叉。
“我原本也沒多幹淨。”
靜靜看上一會兒,她將畫筆隨手扔進洗筆桶裡面。
從筆尖底端往上暈開的顏料瞬間將原本清透的水面染得渾濁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