縛寧盯著已經往另一個方向去的倪娜和保鏢。
回頭看向自己身側引路的女接待,腳下步子沒動,有些疑惑:“之前談的時候你們這邊可沒有告知要清場單獨拍攝這件事。”
“這個我們這些小員工也不清楚的。”女接待禮貌微笑,抬手做了個請的動作:“縛小姐您可以等拍攝結束了跟上頭聊聊。”
縛寧抿著唇,朝女接待指引的方向邁開步子。
這些底下的員工確實不可能知道,她們不過是在按領導的要求做事而已,問了也是白搭。
拍攝合同已經簽了,不拍就是不履行合約。
國際知名攝影師...
夠大牌的,去看個究竟。
來到拍攝點門口。
女接待推開門:“縛小姐您請進,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到外面找我。”
縛寧點點頭,跨步進去。
身後門板“砰”的一聲被關上。
她迅速回身抓住把手轉了轉,紋絲不動,已經被人從外面鎖死了。
放棄開門,回身打量這個獨立影棚內的環境。
空間寬廣,四周是現成的歐風佈景,沒開燈,除了有幾束光線從房頂兩側的玻璃天窗透進來,照不到的角落裡都灰撲撲的昏暗無光。
縛寧往裡面邁了幾步,視線掃過那些能藏人的位置:“哪位大攝影師這麼有閒情雅緻,開拍前還要玩一下躲貓貓。”
沒有回應,她環顧四周,抄了把牆角的備用長傘顛了顛。
還算趁手。
她繼續往裡進,眼神越過遠處背對著擺放的沙發,落到最前方被豎立架好的畫板上。
沒等她多想。
沙發靠背後面傳來一道欣喜雀躍的男聲:“姐姐,我們是不是好久沒見了阿?”
縛寧停下腳步,心中豁然開朗。
這標誌性的稱謂還能有誰。
“我說徐異,你就不能老老實實待在家裡別出來瞎蹦躂麼?”
沙發後邊兒的徐異動了動,撐坐起身,露出顆頭來。
那頭漂染過的粉發雜亂無章,這翹起一簇,那立著一縷。
他昨天顯然是在這過的夜。
“姐姐說話也太讓我寒心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辛苦的。”徐異光著腳踩在地毯上,繞開沙發,大步走過來。
“辛苦...?”縛寧退了一步,順勢舉起傘尖,頂在他脖子正中,用上力道,阻止他還要前進的步伐:“你完全不必找的這麼辛苦的。”
“因為我根本就不想再次見到你。”
徐異笑容頓住,露出來的一口白牙慢慢收了回去,偏開脖子握住傘尖嗤笑一聲。
“那又怎麼樣,我想不就好了,至於姐姐你嘛...”
“只需要配合我就行了。”
縛寧將傘抽回來,握在身側,防備姿態:“你又想幹什麼?”
徐異到牆邊的立櫃上去拿起一紙袋遞過來:“這是給姐姐你準備的衣服,去換上吧。”
縛寧垂下眼眸,拎出服裝來看。
是件薄可透肉的純白色紗裙,穿上跟沒穿沒多大區別。
她並不是職業裸模,當然不可能安心接受。
縛寧扯出袋子裡面的服裝隨手扔落在地。
視線繞過徐異,停在他身後遠處的那塊畫板上,嗓音冷淡:“你沒模特可以畫就去找,少來打我主意。”
徐異暗暗罵了聲娘,腳步微動,想要去撿起那條紗裙。
隨後身形頓住,抬起眼簾盯了下她手心裡的那把傘,直起本要彎下的腰,笑容明亮:“姐姐你要是不穿的話,就乾脆光著吧。”
一張臉乾淨細嫩,出口的話卻像個肆無忌憚固執專橫的混蛋胚子。
話音落下,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縛寧轉身要去門邊,手腕被抓住,腳步也跟著固定在原處。
她手臂一擰,掙脫束縛,手腕轉了轉,反握住傘柄將長傘整個橫攔在兩人之間,心底說不出的反感。
“別隨便碰我。”
“姐姐。”徐異愣愣地看了看自己手心,忽的扯唇呵笑出聲,聲調有幾分委屈:“你該不會在嫌我髒吧?”
“...”縛寧。
沉默等於預設。
徐異胸口劇烈起伏一下。
衝過來強硬掰開她掌心,傘被他蠻橫奪走,“啪啦”摔在了一邊兒。
人也被他拖到後面的椅子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