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出小區後,楊柳風對司機說道:“呃……我有幾個問題……”那司機一腳踩下油門喝道:“閉嘴!老子現在不想和你說話!”楊柳風連忙手抓緊扶手穩住搖晃,見他兇巴巴的,顯然不是交流物件,也就閉嘴不敢再問。
路上,出現了混亂,空中有巨型飛蟲,地上有巨型爬蟲,賓士的車輛相互連環撞在一起。大街上,無數的人們四下尖叫,紛紛逃命。消防、武警出動,警笛、槍聲四起。有軍車、直升機到來,城市中有槍炮聲響起。
他們剛上高速公路高架橋,就被堵住了,前後車輛首尾碰在一起,動彈不得。大家都是條件反射的狂按喇叭和伸頭於車窗外大聲叫罵。大漢司機也不例外,狂按幾下喇叭後,罵上幾句,然後雙手重重拍在方向盤上,把方向盤打碎了。楊柳風望著司機,司機黑臉,他大聲對楊柳風說道:“看我幹什麼?下車啊!你還指望它能飛起來?”楊柳風只得下車。
剛一下車,一隻螳螂從空中撲下,橋上受堵的司機們看了都大聲驚呼。大漢冷笑不理,他還側身讓過,讓它撲向楊柳風。楊柳風一急,向後一跳,跳出五米遠,撞在橋的護欄上,避開了螳螂極其迅速的臂刀一揮,正恐慌間,只聽大漢說道:“一百個蟲子,自己殺!老子不會幫你!老子只是看著。”
楊柳風連忙掏出手槍對著那比他還高半米的螳螂扣了一下,槍毫無反應。他衝著大漢叫道:“這槍怎麼用?!”
大漢呵呵笑道:“先念咒語。”楊柳風叫道:“咒語怎麼念?!”話剛落,唰的一聲,螳螂的手刀已將楊柳風的夾克劈破一道口子,不長,也不深,楊柳風的感覺是衝撞力也不強。
大漢笑道:“你的披掛還能擋十一下。十一下之後,它跟破布沒什麼區別。”說著一側身,避開了另一隻螳螂劈從後襲來的手刀,跟著並不回身,一個甩手回掌,神龍擺尾的一招將那偷襲的螳螂身軀打了個大幅度凹陷,遠遠飛出去,掉落到高架橋下。
楊柳風側跑幾步再次避開大螳螂的一擊,又叫道:“咒語是什麼?怎麼開啟槍的保險?!”他左躲右閃,極是狼狽。
大漢笑道:“槍在你身上越過一分鐘,你對它說什麼,什麼就是咒語。”
楊柳風拿槍到嘴邊大聲喊道:“金箍棒!”
大漢臉色微變。
楊柳風手中的手槍輕響一聲,由銀白色變黑色。他雙手舉起手槍,對面前欲撲的巨型螳螂,閉上眼,連開三槍,把它打成兩截倒地。
大漢走上來拍拍坐馬端槍喘氣不已的楊柳風肩頭說道:“我們走吧。下次開槍時盯著對方打,不要眨眼。剛才那槍差點打中我。”口氣緩和了許多,不再大聲吼叫。
楊柳風這才站直身子,提起衣袖擦了額頭的汗水,然後伸手向那邊一指說道:“往那邊。愛情公寓在那邊!離這還有兩公里,時間來得及,太陽還沒落山。”開過槍,殺過生,自信心暴表,在大漢面前說話也敢大聲了。
大漢不說話,順著路擠過逃命的人群向那邊走去,楊柳風快步跟上。高架橋上的被困人們驚異地看著他們,有人向他倆求救,大漢回手一把提了猶豫的楊柳風一下,叫他不要多管閒事。
途中,楊柳風打死了五隻巨蟲,他身體的力量和敏捷也很高,輕輕一躍,通常能躍出五六米,一輛小車擋在前面,也能一躍就上或一躍就過,這是以前不敢想象的。他甚至有冒出這樣的念頭:“如果再和那個‘我爸是李剛’的打一架,我一拳就可以把他Ko了!用不著用上了掃帚才和他打平手。”那把手槍,他也是越來越上手了,能做到大漢的要求:開槍時不閉眼。
而大漢則一直沒出手,也不說話。
到了那叫愛情公寓的小區,已是天黑,頭頂上烏雲層疊,電光在雲層是閃閃,小雨灑了下來。小區大門外,大漢站定,說道:“我就不進去了,你自己去!見了你那同學陳小鋒,就拉出來,他不能死!”
楊柳風點點頭,走進了兩步,又退回來,抹了一把入眼的雨水問道:“你有沒有電筒?”
大漢吼道:“沒有!”
楊柳風只得硬著頭皮摸黑進入小區。巨型昆蟲來襲的半小時內,全城斷電,也斷水。
越過小區大門,進入那小區後,在綠化帶中,草木晃動,吱吱異聲嚇人,那已是巨型昆蟲的天下。入夜天上烏雲密佈,大風四起,灑了大雨而下。沒有了暮暮天光,人造光也沒有。閃電是有的,三四秒一個大閃,路徑可辨,就是巨型怪蟲的位置不可辨。
楊柳風學著電影槍手的姿勢,雙手握槍平肩,儘量作得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