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義父,是我錯了,我太幼稚了,一切後果由我承擔即可。可我實在沒有想到,朱信和他的團山營,居然還有此等戰鬥力。他只有一千五百人,怎麼能打得過兩倍甚至三倍於他的韃子兵呢?都怪我······”祖可法低著頭,就像做錯事情的孩子,紅著臉,一邊撓著後腦勺一邊不停的道歉。
祖大壽沒有怪祖可法,只是揹著手默默走出營帳,他抬頭望向前方不遠處的右屯衛城,心中不禁開始為剛才的幾場戰鬥覆盤起來。
他和韃子的兵力,可謂是實力相當,而且都出動了騎兵正面硬剛。
結果的戰局就是,雙方互有勝負,誰也吃不掉誰。
最終大家都扔下一堆屍體,紛紛轉頭後撤。
在此之後的戰鬥,就轉為了攻城戰,韃子憑藉著兩門紅夷大炮,加上城內的各種城防措施,打的攻城明軍抱頭鼠竄。
祖大壽攜帶的火器,在他看來也不算少。
五門佛郎機炮、三百杆鳥銃還有一百杆三眼銃,按說這樣的火力也足夠對付一般尋常小城堡,可面對韃子重建之後的右屯衛城,卻顯得捉襟見肘。
“我們在等何可綱,韃子說不定,也在固守待援······右屯衛城,接下來將會有一場大戰了!是我一開始就小看韃子了。”祖大壽嘆氣道。
···
十三山堡,朱信打著哈欠走出了門樓,他雙手撐著城牆上,往遠處升起的初升太陽望去,見整個大地正被籠罩於金黃燦爛當中,心情頓時顯得無比舒暢。
“陽光真好!”
朱信在連夜送出薩哈璘之後,也沒見到有韃子反撲,於是一邊抓緊時間建立城防,一邊又抓緊讓手下官兵補充休整。
等到天亮之後,已經被炸得千瘡百孔的十三山城堡,在一千民夫連夜趕工之下,很快就重新修復了十三山城堡的城牆缺口。
一千民夫還按照朱信的命令,在城內外建立起了一座座哨樓,還沿著城堡挖了一口又一口的陷坑、立起了一座座鹿角拒馬,城防得到了迅速加強。
而一千名前來接手城防的衛所正軍,也在後山堡周康伯的率領之下,按照朱信的要求完成了對城內各地的佈防。
正當朱信還沉醉於清晨的美好景緻之時,劉波匆匆上前向朱信稟告道:“凡頭兒,暗部連夜送來了情報,我們的暗探獲悉韃子正在四處調動兵馬,很可能要展開一場大戰。”
“那不是很正常嗎?祖大壽一直沒攻下右屯衛城,韃子肯定會迅速增援,我們也得小心為是,他們第一個要進攻的,肯定是我們十三山驛。”朱信笑道,心想他和祖可法的賭約,應該有結果了。
不過接下來,如果韃子調動大軍反撲,十三山驛首當其衝。
“暗探帶來的訊息稱,嶽託要繞過咱們十三山驛,只派少量兵馬前來,而自己卻帶主力直撲右屯衛城。而據悉,代善已經在韃子內部徵調各路部隊,準備增援嶽託,目標同樣是右屯衛城。”
“何可綱按照計劃,將會在右屯衛城和祖大壽匯合,祖大壽久攻不下右屯衛城,嶽託也率部增援右屯衛城的守軍······看來,雙方這是準備在右屯衛城大幹一場了!十三山驛,甚至我們,無論是韃子還是祖大壽,恐怕都沒被放在眼裡。”朱信苦笑道。
朱信心想:這折騰到最後,戰爭形勢又轉回到了歷史正軌上,打著打著恐怕又得變成另一出1631年大淩河之戰前的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