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整座巡撫衙門。
朱信他們聽了,趕緊加快腳步,郭廣還一邊大喊道:“住手!都給我住手!”
朱信心知與其叫對方住手,還不如喊一句“軍餉來了”更實在。
於是他趕緊交待手下道:“大家都給我大喊軍餉來了,銀子來了,發軍餉了!”
祖大樂等人頓時領悟,於是眾人扛著一箱箱的銀子,一邊跑一邊大喊道:“軍餉來了,銀子來了,發軍餉了!”
這一喊果然有用,一旁的亂兵們也是興奮地一路緊隨,不約而同都一齊喊道:“軍餉來了,銀子來了,發軍餉了!”
正堂裡頭,聽聞外邊的叫喊,果然當即停止了毆打。張正朝和張思順帶著一群亂兵,更是直接聞聲而出。
“什麼人?”
“混蛋,你們是怎麼守衛的?怎麼放進了這些人進來!”
正堂門外,張正朝和張思順認出來人正是郭廣和祖大樂,見對方身後還帶著一群士兵,而周圍原本負責守衛的亂兵,卻都只顧觀望而無動於衷,甚至還跟在郭廣和祖大樂的隊伍後邊叫喊“發軍餉了”,這可把他倆氣得不行。
郭廣見到張正朝和張思順,當即急得厲聲斥責道:“張正朝、張思順,瞧你們兩人幹得事情,整座寧遠城都因為你們而遭了罪!你們把畢大人和朱總兵抓哪兒了?軍餉我們帶來了,你們趕緊放人!”
“我呸!你們這幫當官的,欠餉還有理了?來人,把他們帶上來!”張正朝冷冷一笑,朝手下一揮手,隨即十多名亂兵就將巡撫畢自肅、總兵朱梅、通判張世榮和推官蘇涵淳給架了出來。
畢自肅本就年紀大了,經過那群亂兵的拳打腳踢折磨,此時早已經奄奄一息,臉上身上更是是青一塊紫一塊,人早已經不省人事了。
朱梅雖然還強撐著,可身上到處都是傷口,眼睛更是被打得淤青腫脹,雖然受傷嚴重,可嘴裡仍然還在叫罵著,不失威嚴。
最慘的是通判張世榮和推官蘇涵淳,兩人被揍得最慘,臉型都快走樣了,門牙都掉了好幾顆,甚至還被嚇尿了一褲子,渾身尿騷味。
說起來這也是這兩人罪有應得,兩人本就是文官,平素裡更是一酷一貪,還特別瞧不起當兵的,對待營兵的態度十分惡劣,早已惹得官兵不滿,官兵們對兩人那是積怨已久。今天譁變的亂兵們逮著了這兩人,直接上手就往死裡揍。
見到畢自肅的慘狀,朱信實在忍無可忍,直接上前推開亂兵,一把就扶起畢自肅,然後轉頭對張正朝和張思順罵道:“你們怎麼能這樣對待一個老人家?畢大人並沒貪墨軍餉,反而多次向朝廷討要,他也是受害者,你們為何要如此下狠手?居然對他拳打腳踢?這明明原本應該是一場合理合法討要軍餉的事情,卻被你們其中不懷好意者一胡攪,直接就成了一場動亂!”
“你他孃的是誰呀?居然如此放肆?信不信我一聲令下,直接宰了你!來人、來人,把他們包圍起來!”張思順一聽,心想眼前這小子還真是好大膽子,居然敢在自己眼前如此放肆。
亂兵們這時候只盼著巡撫趕緊給大夥發軍餉,誰還在乎誰放肆誰不放肆,誰還管究竟誰是帶頭首領,許多人直接無動於衷,眼神當中只有對發放軍餉的焦急期盼。
“哼哼,大家現在只想趕緊發餉銀,誰還有空理你!”朱信冷哼一聲,毫無懼色,先趕緊把畢自肅攙扶到郭廣他們那邊,然後冷冷一笑,大手一揮,當即對手下喊道:“團山營的弟兄們,都給我端起槍來,誰敢近前,立即崩了他們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