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魚幼薇暢遊大好河山時,段書瑞也沒有閒著。
段書瑞每週去武館三到四次,如今徐宏已經開始教他一些拳腳功夫,說他總有一天能用得上。自從有人看到今科榜眼頻頻出入精武堂後,武館生意是愈發紅火了。許多人慕名前來,徐宏迫不得已,只能為段書瑞單獨開了一扇後門,方便他悄悄進出。
除了去武館強身健體,段書瑞也沒忘了定期去看望師父師孃。此時此刻,他正和陳伯坐在院子裡喝茶。陳伯見他有些魂不守舍,不由得大感詫異。按理說,殿試過了後吏部銓試就是走個流程,做官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自己的乖徒弟還有什麼可憂慮的呢?
陳伯是這麼想的,也這麼問了。段書瑞暗歎一聲,將魚幼薇遊學一事一五一十地說了。
“依修竹你這麼說,遊學的名額是有限的。你的小徒弟必是書院學子中的佼佼者,才能獲得遊學資格。這是好事啊,為何你還如此愁眉不展?”
“師父,我擔心她吃不了奔波之苦。”段書瑞皺起眉頭說道。
“那你仔細回想一下,你這小徒兒可真如你所想那樣吃不了半點苦?她在你面前會經常抱怨嗎?”陳伯捋了捋鬍子,笑眯眯地看著他。
段書瑞原本利索的舌頭頓時打了個結。自從魚父一家家道中落後,魚幼薇也擔負起更多責任,但她從未向段書瑞抱怨過什麼。
“沒有吧?那你就是擔心過頭了。”陳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熱茶,露出沉醉之色,“你啊,有空擔心別人,不如多考慮一下自己的處境。”
“我的處境?”段書瑞有些目瞪口呆,不理解陳伯此話是何意。
“依我看來,你大機率會被授予翰林院編修的官職,但不知聖上會不會有別的安排。”陳伯認真地看著他。
段書瑞點點頭,沒有吭聲。他其實還是想被就近分配的,要是把他分配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他微微仰起頭,看著葉隙間灑落的陽光,緊繃的心絃略微鬆緩了些。管他的呢,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渭南一所客棧內。
李浩正帶著一群人在辦理入住,掌櫃的目光一一從幾人臉上滑過,當他看到魚幼薇的臉時,不由得嚇了一跳。
魚幼薇的面上塗滿煤灰,看不清真實相貌,只能看清那一對烏黑靈動的眼珠在眼眶裡“滴溜溜”地轉著。掌櫃覺得此人甚是邋遢,不願過多打量她,也就沒有發現她的真實性別。
這是李浩出的主意。因為同行的人中只有她一個女子,所以只能單獨為她安排一間客房。但魚幼薇長相秀美,即使穿上男裝,也一眼能看出是個女子。為了不招來好色之徒,他只能出此下策。
除了魚幼薇是單獨住一間房外,其餘人都是兩人住一間。
“幼薇,我們就住在你隔壁,你不用害怕。若是有事,來敲我們的房門便是。”李浩等其餘人進房間後,壓低聲音對魚幼薇說道。
魚幼薇點點頭:“李大哥,我明白了。”
她告別李浩,躡手躡腳走進房間。洗掉臉上汙漬後,她除掉外衣,靠床的裡側躺下。山路崎嶇顛簸,一日下來她甚感疲憊,很快就睡著了。
幸得老天眷顧,一夜無人打擾,讓她睡了個好覺。
天光還沒有大亮,初夏的清晨空氣微涼,風吹起她凌亂的髮絲。她咂巴了下嘴,緩慢睜開雙眼。
又是新的一天了。
:()穿越後我成了魚玄機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