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頂破開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向了頭頂的大洞，冰冷的雨水從洞裡直接滴中正在臺中央的人的眼。
這些人先為料峭的氣溫一抖，隨即才意識到那煙塵是什麼。
“莫塵……”林參叄第一反應就是莫塵搞的鬼，然而等他回過頭的時候莫塵已經一個箭步衝到實驗體面前，從工具箱右手裡開啟一根小探照燈樣的工具，對準飛降而來的煙就摁了下去。
朧先前見識過用來針對自己的東西，見狀自然是早早避開，無形的煙塵打了一個螺旋轉躲開，落在地上重新凝聚成朧的樣子。
“你這次有些膽大啊。”莫塵從通訊裡知道了朧賣掉小紅的事情，加上她這次出現絲毫不帶偽裝，頗有些破釜沉舟的氣勢。
他隱隱有些不妙的感覺，後退著拉開朧和實驗體之間的距離。
“那當然，”朧對莫塵的措施毫不介意，“我有自信的資本。”
說罷她左手朝身後一指，一道電流穿過漏下的水簾正撞上一個試圖護駕的保鏢，控制他把槍口轉向莫塵。
以槍響為訊號，莫塵猛地一躍跳過高能粒子的射擊彈道，身後的實驗體猝不及防被打爛了臉，撲通摔倒在地。
這混球，原來不是要保護我嗎？
半空中莫塵再要開啟鐳射燈，可朧一腳踩在保鏢身上比他更快騰空而去，兩隻堅固的合金手直接鉗住他的雙手，猛地一扭將運作中的外骨骼掰斷。
“你的新玩具還不夠快！”
看莫塵拿她一點辦法沒有，朧獰笑著隨手揮拳將他打飛出去，正壓在剛剛恢復的實驗體身上。多虧這下緩衝，莫塵也沒受什麼傷。
“……”
實驗體沒說什麼，因為吵吵鬧鬧的小孩意識因為朧的出現更加聒噪了，不住地扯著身子要和那個人戰鬥。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既然開場給了自己一下，那肯定對他的存在沒有好處。
朧正要補上致命一擊，不料伏在地上的實驗體其實已經恢復，從地上猛地撞上她，引發如同盾構機轟山一樣的巨震，把臺上的人都震倒在地上。
炎黃工業的董事回過神時，看見自家的實驗體滿身的淤青朝後倒去，而自家的奈米人形只是被阻擋一步，撕下因為撞擊粘在身上的人體組織。
眼見情況不妙，他立馬撥公司內線興師問罪：“它怎麼又出來了？你們沒銷燬嗎？”
“是銷燬了呀？執行了既定的銷燬程式，不可能恢復的。”
“有工作留檔的。”
“留你三舅媽啊，那我眼前這個是什麼？”
雖然責任人找到了，但此刻公司顯然沒有能解圍的辦法：他們引以為傲的人形根本不敢靠近朧。
“董事您別急，聲波裝置已經在組裝了，您只要保證好實驗體的安全就好。”
董事沒說話，給他們展示目前的境況：實驗體已經被朧拽成了破布娃娃，而他增生的組織也開始阻塞朧的機械關節。
我打人形？
幾乎是生物學和機器人學的頂尖技術成果正以最直接的暴力掙扯，而現場的大多數老財還在猶猶豫豫。
他們並非感受不到危險，只是眼下的機遇似乎比風險更……大？
先是不死生物，又是奈米人形，自己要是趁亂撿到一點戰利品的話，豈不是直接科技尤里卡？
短暫的猶豫後，這些老財們優雅地朝前慢慢挪動，各自物色好了地上鮮血或者顆粒。
林參叄也想這樣做，不過他還得顧及自己的城市，看見炎黃工業的董事在那嘰嘰咕咕，一巴掌摁在他肩膀上：“那機器人到底要做什麼？”
“無可奉告。”董事猛地一關通訊，睜眼說瞎話道。
“那機器人想佔據實驗體的身體，那樣她就無敵了。”莫塵被實驗體和朧的角力擊退回來順便解釋道。
“莫塵！”
“別怨我，到這時候了已經藏不住了。我們得快點關了朧，不然早晚會得逞的。”
外行看不出來，但莫塵分明看到朧在打鬥的同時一直試圖讓自己的奈米機器人混入實驗體的神經，只不過每次都被實驗體自己切掉了。
朧可以失敗無數次，但人類只能失敗一次。
“只要這兩個怪物知道對方的想法，絕對會馬上開始合作，所以別愣著，用你們所有的人！”
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吼完，莫塵再次嘗試插入到戰鬥的中心去，手裡還是舉著那個小鐳射燈。
“啪！”朧分出神來直接打碎了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