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分，李年一頭扎進了手頭的活裡，全神貫注地焊接著，汗水順著臉頰滑落，也顧不上擦。
倆鐘頭一眨眼就過去了，他只覺得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明湧上心頭，原來，他的焊工技藝悄無聲息地邁進了二級的大門。
他記得清清楚楚，師傅說過，每升一級大約得忙活四個鐘頭，這下可好，效率出奇的高。
一股子新知識像是開了閘的洪水，嘩嘩地往他腦袋裡灌，讓他對一級的技能掌握得更加牢固，連二級的一些門道也窺見了一二。
李年心裡那個激動，就跟得了什麼寶貝似的，幹勁兒更足了。
這種像玩遊戲打怪升級一樣的幹活方式，真是讓人慾罷不能，每分每秒都能感受到自己的進步，那成就感，別提多美了！
正當李年沉浸在自我提升的喜悅中時，張城突然跑了過來，一瞧李年剛焊好的活兒，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哎喲喂，李工，你這手藝可以！一級的活對你來說都不在話下了吧？”
張城這一嗓子，把周圍的幾個人都給招來了，他們圍著李年的作品，一個個面露驚異，交頭接耳。
“這李年，昨天才來呢，這進步速度，簡直了！”
“可不是嘛，怪不得人家有底氣不要薪水，只學技術，心裡有譜！”
正當大家議論紛紛時，教李年手藝的老師傅程工走了過來，眉頭一皺，聲音洪亮：“都圍這兒幹什麼呢？不用幹活啦？”
“程工好！”大夥兒齊聲問候，畢恭畢敬的，畢竟程工不僅是八級焊工高手，還是車間裡的二把手，威信十足。
“程工，您快瞧瞧李工的手藝，進步神速，都能轉正了！”張城趕緊介紹道。
程工疑惑地接過李年的作品，仔細端詳了一番，抬頭驚訝地問：“這是你焊的？”
李年謙虛地回答：“是，剛出爐的，還有很多地方需要改進呢。”
程工滿意地點點頭，讚道：“不錯，小夥子有潛力。”
隨後，他轉頭對其他人嚴厲地說：“行了，都散了吧，別圍著了，趕緊學你們的本事去。
看看李年，再看看你們自己，還好意思偷懶嗎？”
眾人一聽，嚇得跟鳥獸散，程工那火爆脾氣，誰也不敢惹，惹急了真敢動手。
人群散去後，程工猶豫了一下，對李年說：“李年，我這麼稱呼你沒意見吧？”
“當然沒意見，程工，您是我的老師，怎麼叫都行。”李年連忙回應。
程工卻擺擺手：“別叫我老師，你很多本事都是自己琢磨出來的，我教你的不多。
不過既然教了你，特別是你天賦這麼好，我作為師傅，有責任問你幾句。
當然，如果有什麼不方便說的，你可以保持沉默。”
李年誠懇地說：“程工，您太客氣了，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能說的我一定知無不言。”
程工點了點頭，開門見山地問：“李年，我有個疑惑，你身為副主任，怎麼還會來車間幹工人的活兒呢？”
李年心裡早有準備，知道這事兒瞞不了多久，他也不想瞞，只要神秘人的事兒不露餡，其他的都不重要。
“程工，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放心，我來車間不是為了混資歷，是真心來學技術的。”李年誠懇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