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呀?”李年偏頭,眼中帶著幾分疑惑。
婁曉娥眨了眨大眼睛,狡黠一笑:“我倆商量商量,我呢,當老師這事可以先撂下,不過我能讓我爸的司機天天接我回家,順道把冉老師也捎回去。
你就管我每天一頓晚飯,偶爾讓我打包些飯菜就行,怎麼樣?”
李年一聽,心裡不禁一動。
這段時日,冉秋葉每晚給小雷欣補課,結束時天都黑透了。
一個姑娘家獨自走夜路,多不安全,李年自是放心不下,可自己送吧,景甜又得跟著,實在折騰。
婁曉娥這提議,無異於瞌睡送枕頭。
“你爸能點頭?”李年挑眉問道。
婁曉娥拍著胸脯保證:“所以才要你偶爾給我打包兩道下酒好菜,我拿去討好他,鐵定能說服!”
李年略一思索,爽快應道:“成,只要你把你爸搞定,我這邊沒二話!”
“妥嘞!”婁曉娥興奮得臉頰泛紅,如此一來,她日後便能名正言順地來蹭飯,不過費點油錢,對婁家而言,九牛一毛罷了。
不多時,先後將婁曉娥與冉秋葉安全送抵家門,李年和景甜這才優哉遊哉地朝自家蹬去,一路上有說有笑,打情罵俏,好不愜意。
再看那四合院的賈家,屋內的氣氛卻似暴風雨前的壓抑。
小槐花和小當兩個小人兒,在炕上悄聲玩鬧,似是也知曉此刻外屋的凝重,不敢大聲喧譁。
外屋,秦淮茹與賈張氏相對而坐,空氣裡瀰漫著令人窒息的沉默,唯有那暗暗湧動的憤懣與陰沉。
良久,秦淮茹率先打破僵局,聲音不疾不徐,卻似裹挾著無盡無奈:“我也別僵著了,您倒是給句痛快話,同不同意?”
“我絕不答應!”賈張氏像是被點燃的炮仗,蹭地一下站起身,情緒激動得眼眶泛紅,“你這般行事,是要把我賈家的名聲敗個精光!”
秦淮茹也不著惱,依舊慢條斯理,可說出的話卻如鋼針般扎人:“行,您老不同意,那就等著傻柱上門討債,看棒梗淪為街頭混混,這輩子一事無成。
到時候,我家揭不開鍋,吃了上頓沒下頓,您就稱心如意了。”
賈張氏臉色微變,嘴唇囁嚅幾下,急聲反駁:“那……那也不成!”
秦淮茹雙手一攤,語氣裡滿是悲涼:“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您倒是教教我,難不成要逼死我?”
賈張氏重新坐回凳子,耷拉著腦袋,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她心裡門兒清,秦淮茹為這個家已經拼盡全力,如今想出的法子雖說丟人現眼,可也是窮途末路之下的無奈之舉。
只是,讓秦淮茹改嫁傻柱,她這心裡就像被貓抓似的,百般不甘。
許久之後,賈張氏嗓音沙啞,仿若從牙縫裡擠出話來:“照你說的做,我家這困境當真能解?”
秦淮茹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忙不迭地說道:“那是自然!只要我把戲演足,傻柱一準上鉤。
等拿捏住他,逼他就範,往後的日子就順遂了。
他若娶了我,憑我的能耐,當家作主還不是手到擒來。
再者,欠他的錢一筆勾銷,往後他掙的錢都進我家口袋。
我還打算讓棒梗跟著他學廚藝,有這手藝傍身,棒梗就算不念書,往後也不愁吃穿。
我秦淮茹嫁進賈家這些年,什麼為人您還不清楚?雖說這麼做對不住東旭,可眼下我還有別的活路嗎?”
賈張氏坐在一旁,低垂著頭,眼神變幻莫測,時而陰狠決絕,時而又透著惶恐不安。
見賈張氏不言語,秦淮茹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又補了一句:“哦,對了,我剛打聽確切,一大爺總共欠了傻柱一千三百零五塊錢,這要是我跟他成了……”
話未說完,賈張氏猛地轉過頭,眼中貪婪之光一閃而過:“多少?真有一千三?”
“千真萬確!傻柱親口所言。”秦淮茹篤定道。
這下,賈張氏再無猶豫,咬著牙應道:“行,就依你!”
秦淮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她太瞭解賈張氏了,這老太婆,滿嘴的仁義道德,實則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利益。
怕她改嫁後不管不顧,把自個兒扔回鄉下,只要給顆定心丸,什麼事都好商量。
秦淮茹整了整衣衫,起身說道:“那我先過去,一個小時後,您去叫門。”言罷,穩步踏出房門。
屋內,賈張氏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目光死死盯著秦淮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