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年微微眯起雙眼,一隻手背在身後,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他倒要看看,這屋裡的兩人接下來還會說些什麼。
屋內,傻柱坐在那兒,眉頭時而緊鎖,時而揚起,臉上的表情變幻不定,時而驚怒,時而無奈。
對於秦淮茹的這番話,他沒有絲毫的懷疑,在他看來,棒梗的事是千真萬確的,秦淮茹借錢一事想必也假不了,至於李年的霸道和絕情,那肯定也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畢竟,他和李年打交道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對李年的行事風格多少還是有些瞭解的。
可即便如此,傻柱也不是那麼容易被糊弄的。
雖說他對李年的絕情有些不滿,可心底裡也承認,李年做事向來恩怨分明,就秦淮茹這事而言,欠債還錢,本就是天經地義的道理。
所以,傻柱的情緒並沒有太大的起伏。
等秦淮茹哭得差不多了,傻柱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道:“秦姐,你欠人家錢,人家讓你還,這事,不管擱哪兒說,你都不佔理。
再說了,你不也欠了我不少錢嗎?”
秦淮茹聞言,渾身猛地一震,像是聽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話,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傻柱,極度錯愕地說道:“柱子,你……你也要逼我嗎?”
傻柱神色一僵,顯然是沒想到秦淮茹會這麼說,他頓了頓,聲音也柔和了幾分,輕聲道:“秦姐,我沒那意思,不是要逼你,我的錢,你什麼時候手頭方便了再還,不急。
我是想說,你這事,我真幫不上忙。”
秦淮茹一聽,神色這才稍稍緩和了些,可不過片刻,那悲慼之色又重新籠罩在臉上,她眼巴巴地看著傻柱,哀求道:“柱子,你能幫上忙的!再借姐一些錢吧,就當是救我這一回了。”
“什麼?”傻柱一聽這話,腦袋瞬間“嗡”的一聲,整個人都激靈了一下。
這段時間,他為了錢的事操碎了心,如今對錢格外敏感,想都沒想,便直接搖了搖頭,語氣堅決地說道:“不行,絕對不行!我不會再借錢給你了!最多,我幫你跟李主任說說,讓他給你寬限些時日。”
秦淮茹聽到這話,心中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絕望之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她心裡清楚,李年之前就給了她一年的時間,本就不急這一時半會兒,可傻柱不肯借錢,這讓她往後的日子該怎麼過?絕望之餘,秦淮茹像是突然下定了決心,她猛地睜開雙眼,目光直直地盯著傻柱,一字一句地說道:“柱子,你還喜歡姐嗎?要是姐把身子給了你,你肯幫我嗎?”
這一下,不光傻柱傻了眼,就連院子裡的李年和冉秋葉也驚得當場石化。
李年暗自咂舌,心想這秦淮茹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都被逼到這份兒上了,也沒想過靠自己努力去翻身,淨想著走這些歪門邪道。
在李年看來,秦淮茹遠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她要是肯踏踏實實地努力,憑她的機靈勁兒,保住工作絕對沒問題,說不定還能想法子漲漲工資。
棒梗的事雖說棘手,可要是她能好好教育,往後也未必沒有出路。
至於欠他的錢,反正還有一年期限,到時候哪怕只攢個十幾塊,先還上一部分,再誠心誠意地跟他認個錯,他又怎會真的把秦淮茹逼上絕路呢?只要秦淮茹肯上進,辦法多的是,可她偏不,非要走這下下策。
冉秋葉此時早已滿臉通紅,她偷偷瞥了一眼身邊的李年,心裡又羞又臊,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是真不想再聽下去了。
可李年站在那兒沒動,她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聽。
好在兩人不是趴在牆根偷聽,只是坐在院子裡等人,因秦淮茹聲音大才聽到這些,要不然,冉秋葉這臉皮薄的,肯定得窘得不行。
屋內,傻柱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像是有無數只蜜蜂在裡面亂撞。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秦淮茹,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雖說平日裡他對秦淮茹有些厭惡,可那厭惡的是秦淮茹的算計和忘恩負義,實際上,他心底裡對秦淮茹的美貌,對她的身子,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念想的。
更何況,他都二十五了,在那個年代,這個年紀還沒成家,心裡對媳婦的渴望猶如干柴烈火,一點就著。
秦淮茹這話,就像一顆重磅炸彈,瞬間讓他心跳急劇加速,腎上腺素飆升。
傻柱狠狠地嚥了口唾沫,結結巴巴地說道:“秦……秦姐,你、你這話究竟什麼意思?”他的心跳陡然加快,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