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開啟摺子看了起來,越看眉頭越皺,一刻鐘後,他重重的將奏摺拍在了桌上,“愛卿所言可是屬實?”。
“臣不敢有半句謊言,這些都是臣費心蒐集的”,洪承疇馬上說道。
崇禎臉色一沉,“朕之天下,豈容小小保寧府肆意妄為,愛卿有何良策?”。
洪承疇思索片刻,說道:“陛下,臣以為需集結重兵,兵力少了可能無濟於事”。
“且要截斷其糧道與商路,困其於城中,待其勢弱,再行強攻,只是此舉耗費巨大,還需陛下定奪”。
崇禎面露難色,在御案後踱步:“朝廷連年征戰,庫銀空虛,此等兵力物資,籌措非易,然若不除此患,恐後患無窮”。
言罷,御書房內陷入一片凝重的寂靜,唯有炭火偶爾噼啪作響,似在預示著大明王朝前路的艱難與未知。
洪承疇低垂著頭不敢接話,大明現在是個什麼樣子他很清楚,差不多已經到了王朝末世。
崇禎平復了一下,又恨聲問道,“朱燮元是怎麼回事?”。
洪承疇把頭埋得更低了,“臣不敢說”。
“說!朕命令你說”,崇禎暴跳如雷,聲色俱厲的吼道。
“皇爺息怒、皇爺息怒”,王承恩馬上就跪了下去,不停的磕頭。
崇禎非常生氣,他本來就是一個剛愎自用的人,能得到他信任的人不多,現在已經可以證明朱燮元欺騙了他,讓他差點氣得暈厥。
“噗通”,洪承疇也跪了下去,不停的喊道,“陛下息怒,臣有罪、臣有罪”。
“說,朕要你說”,崇禎死死的盯著洪承疇。
洪承疇無奈,哆哆嗦嗦的又從懷裡摸出一份奏摺,“陛下,這是臣調查出來的,請陛下過目”。
王承恩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小跑著下去拿過了摺子,又恭恭敬敬的給崇禎送了去。
崇禎一把搶過摺子,迅速的看了起來,看著看著手就抖了起來,嘴裡喃喃的說道,“好好,真是朕的好臣子啊,好啊,朕哪裡對不起你了........”。
說完把摺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想把桌上的東西掃下去,但是看到還有洪承疇在,又生生的忍住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洪愛卿,你認為應該怎麼辦?朱燮元事關西南半壁,不是可以隨意處置的”。
“陛下聖明,不過這事不是臣可以多嘴的,還請陛下恕罪”,洪承疇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頭。
崇禎點點頭,“愛卿還是識大體的,王承恩”。
“奴婢在”,王承恩馬上跪了下去。
“去把周延儒、梁廷棟給朕找來”,崇禎吩咐道。
“奴婢遵命”,王承恩答應一聲,小跑著離開了這裡。
大殿裡一時陷入了沉默,崇禎思考了一下,“洪愛卿起來吧,我們等等他們,來人,給洪愛卿搬個凳子來”。
馬上就有一個小太監搬來一個凳子,崇禎也不再理會他,拿起桌上的奏摺批閱起來。
洪承疇小心的把半個屁股放在了凳子上,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裡,眼觀鼻鼻觀心,哪裡都不敢亂看。
崇禎一邊批閱奏摺,一邊瞟了一眼洪承疇,看他非常恭敬,不由得微微的點了點頭。
半個時辰後,兩個人被王承恩帶了回來,通報之後,這兩個人才被帶了進來。
“臣周延儒”。
“臣梁廷棟”。
“參見陛下”。
崇禎這才抬起頭,“平身吧,承恩,把摺子給他們看看”。
王承恩又小跑著把洪承疇的摺子拿給了他們。
兩人恭恭敬敬的接過,然後看了起來,看完之後兩人對視一眼,臉上同時露出義憤填膺的表情。
“陛下,這件事不能放過,我大明從不和親也不割地,絕對不能容忍國中之國存在”,周延儒義正言辭的說道。
梁廷棟也說道,“陛下,臣也認為必須嚴懲,絕對不能縱容,保寧府這樣發展,可是比關外的建奴還要有威脅”。
“建奴畢竟是外族,大不了搶劫一番又會退走,但是保寧府這樣的,可是........”。
崇禎憤怒的看著他,“可是什麼?幾年了,你們就什麼都沒有發現嗎?幾萬人全軍覆沒,你們就一點訊息都沒有得到?”。
周延儒三人全都低頭不語,他們也算是服侍崇禎日久,對他的脾氣非常瞭解。
這人有事就喜歡遷怒,四年前的首輔和兵部尚書可不是他們,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