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名義上說是酒宴,但李戰林卻滴酒未沾。
因為他心裡很清楚自己如今的身體狀況,為了能夠時刻保持良好的狀態應對接下來的挑戰。
他絕對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放縱自己飲酒作樂,以免將非常不好的身體給直接弄垮了。
這時,李秀娘疑惑地看著李戰林,輕聲問道:“父親,這次為何您要親自出徵呢?難道是源兒那邊出了什麼事情不成?”。
“沒有的事”,李戰林連連擺手,“他那裡好得很,也就是戰將緊張,我這個老將還是可以用一用的”。
李戰林時日不多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少,李秀娘也被瞞得死死的,
一家人邊吃邊聊,氣氛融洽。李戰林看著滿堂兒孫,心中滿是欣慰。
飯後,李戰林將李秀娘叫到一旁,囑咐道:“秀娘,我此次出征,家中就全靠你了”。
李秀娘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但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夜色漸深,李戰林回到房中,拿出一封早已寫好的信,小心翼翼地封好,吩咐大管家,如果他出了什麼事就交給秦思源。
他知道,兵兇戰危,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他要把想說的話寫下來,看在他的面子上,秦思源也會照辦的。
次日,天剛破曉,晨曦如輕紗般灑在大地上,李戰林便早早來到了那座莊嚴肅穆的軍營。
校場上,兩千名團練早已嚴陣以待,個個身姿挺拔、氣宇軒昂,宛如一排排挺拔的白楊,井然有序地排列著,活脫脫就是一支即將奔赴沙場的鋼鐵之師。
這座大營的主將是林雲道,本是昔日的百戶,自投誠後,便一心紮在這軍營之中,日復一日地訓練新兵,從未有過絲毫懈怠。
不僅如此,他還毅然讓出了自己名下那百戶的土地,其忠心與無私之舉,眾人皆看在眼裡,敬佩在心頭。
李戰林抬眸望去,只見眼前士兵們整齊劃一地排列著,不多不少,恰好組成了二十個連隊,也就是二十個方方正正、嚴絲合縫的方陣。
這些士兵大多正值青春年少,可那一張張年輕的面龐上,卻透著令人讚歎的昂揚鬥志與蓬勃朝氣,寫滿了對勝利的熱切渴望。
這時,周浩疾步走到李戰林身前,恭敬地抱拳行禮,而後彙報道:“大人,此地共有兩千四百人吶。此次行動,咱們打算率領其中十六個連隊”。
“也就是兩千人馬先行出發,另外還有兩百精騎一同隨行。不知大人意下如何,是否即刻啟程?”。
李戰林輕輕抬手,隨意揮了幾下,朗聲道:“此戰諸事皆由你來定奪,你就把我當作尋常戰將差遣便是”。
周浩一聽,頓時面露惶恐,趕忙躬身施禮,誠惶誠恐地回應:“屬下怎敢啊!萬萬不敢指揮大人,這可是大不敬、大僭越之舉,屬下實在承受不起呀!”。
李戰林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唉,不必多言了,經過昨天那事兒,老夫才發覺自己對戰事著實一竅不通”。
“毫無大局觀可言,要是依著老夫的安排,恐怕衛所都得被人端了,這指揮權還是交給你吧”。
周浩沉默片刻,咬咬牙道:“那屬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還望大人恕罪”。
說罷,他也不再客氣,大步走到前面,高聲喊道:“弟兄們,漢中府方向有股賊寇來襲,眼瞅著都快到朝天關了”。
“咱們這兒到朝天關可有足足兩百里地,時間緊迫,必須在三天之內趕到朝天關,把賊寇擋在保寧府外,大家能不能做到?”。
“能!”,“能”,士兵們齊聲高呼,聲震雲霄。
周浩微微點頭,他本就不善言辭,能說這些已然不易,當下大手一揮,喊道:“出發!”。
隨著這一聲令下,隊伍開始依次出發,這些士兵每人配備長刀一把,長矛一根,木盾一張,乾糧五斤,肉乾一斤,還有些零碎雜物。
兵工作坊還緊急送來了三百把軍弩和一萬支弩箭,均勻分攤到各個連隊裡。
如此一來,每人身上的負重差不多有三十斤左右,而他們卻要靠著兩條腿,在三天內奔行兩百多里地。
這一路艱辛自不必說,而且還有可能一到地方便要投入戰鬥,如果真的做到了,那這支隊伍就有了精銳之師的模樣。
隊伍邁著小跑的步伐前進著,周浩對李戰林說道:“大人,我先帶騎兵趕往朝天關吧,那兒只有一百老弱病殘在守著,肯定抵擋不住的”。
李戰林卻大手一揮,爽朗一笑:“你帶著大部隊按計劃前進,我帶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