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軍才不會去顧及他們的死活與利益,他們辛辛苦苦積攢多年的財富很有可能在瞬間化為烏有。
面對這般絕境,這些小地主也只能無奈地加入到逃亡的隊伍當中。
他們匆忙地將家中貴重的財物打點好裝入行囊,同時召集起自家的佃戶,命令他們肩挑背扛著大量的糧食一同踏上流亡之路。
一路上,人人神色惶恐,腳步匆忙,彷彿身後正有一頭兇猛的巨獸在追趕一般。
盧偉趁機散了大量的謠言,因此,這些百姓都跑的很快,三臺縣到閬中大概三百餘里,百姓每天只能行走二十里左右。
如此這般恰好將那官軍遠遠地拋在了身後,只會留得他們望著眾人的背影緊追不捨,一路跟著進入了保寧府的地界。
這一番操作所引發的動靜可真是不小啊!沒過多久,便立刻驚動了三臺縣的知縣大人和潼川州的知州大老爺。
要知道,像這種大規模的百姓出逃事件可是絕對不被允許發生的,要不然是要被責問的。
更何況,他們心裡也跟明鏡兒似的,知曉那官軍轉瞬即至。
而這些百姓們呢,跑到了保寧府就是資敵,倘若任由他們全都跑個精光,到時候上頭怪罪下來,自己可沒辦法向上面交代。
三臺縣這邊反應最為迅速,只見那位知縣老爺當機立斷地下達命令,責令本縣的總捕頭率領一眾守城士兵火速趕往官道的必經之路設卡攔截。
不僅如此,這位知縣老爺甚至還下達了一條堪稱喪心病狂的指令:倘若有百姓不肯乖乖返回家園。
那麼允許他們直接動用刀槍棍棒等兵器,務必要想盡一切辦法阻止這批數量眾多的百姓逃往保寧府去。
就這樣,總捕頭不敢有絲毫怠慢,趕忙點齊了手下的那些衙役、幫閒,再加上守城計程車兵們。
總計約有三百多人馬,急匆匆地奔赴城外不遠之處選好了一處險要之地,設立起了一道森嚴的關卡。
三臺縣到的總捕頭姓宋,此人心性極為狠毒,在三臺縣一手只天,不過被盧世安收拾了一頓之後,氣焰明確低沉,這幾年一直不怎麼出三臺縣城。
宋總捕頭率領著那三百多人馬,在官道必經之路上設好了關卡,猶如一道冷酷無情的閘口,截斷了百姓們逃亡的去路。
走在路上的百姓被攔了下來,後面煙塵滾滾,還有無數的百姓扶老攜幼的向這裡走來。
他們本就神色惶恐,一路的奔波已讓他們疲憊不堪,可眼前這突然出現的關卡,卻讓他們的心瞬間沉入了谷底。
宋總捕頭騎在高頭大馬上,眼神陰鷙地掃視著越來越近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冷笑。
待百姓們靠近到一定距離,他猛地一抬手,厲聲喝道:“都給我停下!此路不通,速速返回家園,否則休怪我等不客氣!”。
然而,這些百姓們又怎肯輕易回頭,他們已經走了出來,何況官軍馬上就要到來,回去便只有死路一條。
他們帶著哀求的眼神望著宋總捕頭,口中紛紛喊著:“官爺,求求您行行好,放我們過去吧,官軍就要來了,回去只有死啊!”。
宋總捕頭卻絲毫不為所動,面色一沉,惡狠狠地罵道:“一幫刁民,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上,把他們都給我趕回去!”。
說罷,他一馬當先,揮舞著手中的馬鞭,朝著人群狠狠抽去。
那一眾衙役、幫閒和守城士兵見此情形,也紛紛舉起手中的刀槍棍棒,如餓狼撲食般衝向百姓。
一時間,哭喊聲、慘叫聲響徹雲霄。
宋總捕頭的馬鞭無情地抽在一位老者身上,老者本就體弱,哪經得起這般抽打,當即慘叫一聲摔倒在地,背上瞬間皮開肉綻。
旁邊一位婦女見狀,急忙撲過去想要扶起老者,卻被一名衙役猛地一推,摔倒在一旁的石頭上,額頭頓時鮮血直流。
士兵們手中的棍棒更是毫不留情地落在百姓們身上,有人被打得抱著頭蜷縮在地上,有人試圖反抗,卻瞬間被刀劍劃傷。
那些肩挑背扛著糧食的佃戶們,也被士兵們強行搶奪糧食,稍有不從,便是一頓毒打。
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實在看不下去,猛地衝上前去,想要和宋總捕頭理論,卻被宋總捕頭身旁的親信一刀砍在手臂上,鮮血噴湧而出。
小夥子捂著傷口,眼中滿是悲憤與絕望,卻依舊死死地盯著宋總捕頭,喊道:“你們這群畜生,就不怕遭報應嗎!”。
宋總捕頭卻只是冷冷一笑,道:“報應?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