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值房後,秦文蘊氣呼呼地坐下,拿起桌上的茶水狠狠的灌了一口,然後憤聲吼道:“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秦思源沒有理會他,找了一個位置就坐了下去,慢條斯理地說道:“我當然知道在做什麼,爺爺覺得我做的有什麼不妥嗎?”。
“你……”秦文蘊氣得說不出話來,他的臉色漲得通紅,眼神中充滿了憤怒。
不過他又不能指責什麼,對秦家不利不代表會對秦思源不利。
他知道自己這個孫子已經徹底脫離掌控了,如果不想辦法和解,很有可能會反目成仇。
深吸一口氣,秦文蘊問道:“你究竟想做什麼?改變保寧府的官場格局對你有什麼好處?”。
秦思源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哀色,他緩緩地說了一句:“外公想把指揮使的位置傳給我。”
“嗯?”秦文蘊驚訝地說道,聲音中充滿了震驚,“李戰林老糊塗了?不對,他是出了什麼問題嗎?”。
不得不說秦文蘊這個老狐狸非常聰明,聽話聽音,一下子就抓住了其中的關鍵。
衛所的指揮使位置是世襲的,保寧衛指揮使這個位置已經傳了兩百多年,一直都在李家手裡掌握。
雖然現在這個正三品的指揮使位置已經沒什麼人看重了,但是依然在朝廷官員序列裡,官身是做不了假的,更別說李戰林這些年還訓練了一批親兵,實力不容小覷。
屋子裡一時間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秦文蘊的腦子如同飛速旋轉的齒輪,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讓他的思緒如潮水般洶湧,無數的念頭在腦海中翻騰。
秦文蘊長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思源,保寧府的政治格局不能破壞。權力還回去容易,再拿回來就難了”。
“不管你用了什麼方法控制了熊寧元,朝廷的大義名分始終都在,你這樣做很大可能會自食其果。”
他的聲音中帶著深深的憂慮,彷彿在預見一場即將到來的風暴。
秦思源只是淡淡地坐在那裡,宛如一座沉默的山峰。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平靜地說道:“我要掌控保寧府,這是我的底線,任何人敢阻攔都是我的敵人。”
這句話如同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千層浪花,秦文蘊瞳孔緊縮,心情久久不能平復,這話可不簡單,算得上是徹底地撕破了表面的那張遮羞布了。
“爺爺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去忙了”,秦思源站起來說道,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也不等秦文蘊回答,他便大步離開了這裡,留下秦文蘊獨自陷入沉思。
在他走後沒多久,王鶴堂和吳文斌走了進來,三人一起大眼望小眼,氣氛異常凝重。
“老秦,你好啊,你是想破壞我們三家的約定了?”,吳文斌陰陽怪氣地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質問。
秦文蘊瞟了他一眼,不耐煩地說道:“少說廢話,你敢說你沒看不出來?這事是我乾的嗎?”。
吳文斌默然,過了一會兒說道:“你那孫子是倒反天罡了啊?呵呵,我給你說過,不是嫡出的反骨就是多。”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嘲諷和不滿。
“少說幾句。”王鶴堂打斷了吳文斌的話,說道,“這件事有點棘手了。我剛剛派人去看了看,我們派到後衙的人都不見了,換成了一些陌生人”。
秦文蘊擺擺手,說道:“別找那些人了,你也找不到。至於那些陌生人肯定是我那孫子的人”。
“太快了。”王鶴堂感嘆道,“一個稚子短短半年就生髮到了這種地步,你們不覺得很不正常嗎?”他的語氣中充滿了驚訝和疑惑。
吳文斌望著秦文蘊說道:“你家那個小子以前就是個榆木疙瘩,除了有一把子力氣以外,讀書也不行,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秦文蘊也陷入了思考,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有深思過。
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是從他受傷之後就開始的,受傷之後,自己這個孫子就性格大變,待人處事、文治武功就連他都要佩服。
想到這裡,他再也坐不住了,他要馬上回去找家裡的人問一下那次受傷的事情。
王鶴堂看他急匆匆的要出去,開口問道:“老秦,你要去哪裡?”。
秦文蘊擺擺手,說道:“我先回去,你們先商議著”。
說完,大踏步就走,只留下兩人在屋子裡面面相覷。
秦文蘊出了衙門,坐上自己的馬車就往家裡趕。
走到半路的時候,他聽到到處都是呼喝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