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貴恭敬地拱拱手,對秦思源說道:“大人,這個作坊的後臺實際上乃是都指揮使府的朱大人,而朱大人的身後則是右參政盧大人。”
秦思源聽後,微微皺起眉頭,心中思緒翻湧,片刻後,他緩緩開口道:“那也就是說,以前送去給奢家餘孽的鳥銃也是他們的主意?”。
吳貴聞言,臉上露出震驚之色,他磕磕巴巴地問道:“原來大人知道這件事了。”
接著,他定了定神,繼續說道:“是的,大人,最近奢家餘孽被壓制得頗為厲害,他們出了大價錢來購買鳥銃,所以朱大人便動心了。”
秦思源陷入了沉思,他知道,此事絕非僅僅因為那點銀子。
賣鳥銃所能賺取的錢財畢竟有限,其背後定然有著更深層次的謀劃。
他們是想透過加強奢家餘孽的實力,讓雙方長期處於拉鋸狀態,如此一來,朝廷的撥款、地方上的搜刮,以及殺敵後的加官晉爵,這裡面的油水可就大了。
思索片刻後,秦思源問道:“這個莊子有多少工匠?”。
吳貴連忙回答道:“有十七個火器師傅,莊子上本來只有六個,這次我過來的時候帶了十一個過來。還有七十多個學徒,也都是做工好幾年的,算是熟手了。”
秦思源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他雖然知曉槍械的原理,但是卻從未親自制造過,也沒有看到過製造過程。
而且,他也沒有時間來帶領人手進行研發。如今有了這些工匠,事情就變得簡單多了。
讓他們進行打造,自己再給予他們一些改進的建議即可。秦思源繼續問道:“你現在有什麼想法?”。
吳貴毫不猶豫地直接跪了下來,語氣堅定地說道:“小人願跟隨大人左右,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秦思源摩挲著椅子扶手,目光淡淡地看著吳貴,問道:“朱衛勇對你應該還不錯,你就這麼拋棄他了嗎?”。
吳貴重重地磕了一個頭,眼中滿是悲憤之色,他說道:“大人,小人也是窮苦出身,父母可憐我,咬牙讓我讀了幾年私塾,考了個童生。”
“可是小人終究是個平頭百姓,沒有那個能力更進一步,這些年在朱衛勇那裡,小人看到了太多腌臢之事”。
“特別是這一次,石勇居然為了拉攏軍心屠了村,把那些婦女拉到軍營裡折磨,大人也應該看見了,那些女人應該沒剩下幾個了”。
“這可是喪盡天良的事情啊,他們怎麼做得出來如此兇殘的事情?”說完,吳貴捂臉痛哭起來。
秦思源靜靜地打量著他,根據前世所學的心理學,仔細研究著他的表情,但卻沒有看出任何假裝的地方。
等吳貴哭得差不多了,秦思源才緩緩說道:“起來吧,既然你願意跟隨我,我就給你這個機會。搬遷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三天之內,所有人必須離開這裡。”
吳貴又重重地磕了一個頭,抬起頭來問道:“大人,那些被凌辱的女人您有什麼安排嗎?”。
秦思源愣了一下,轉頭看向劉風。劉風上前兩步,小聲地說道:“大人,那個村子的人都被殺了,我派人去看過,他們的屍體都還沒有人收拾。”
秦思源微微嘆了口氣,說道:“唉,去看看那些女人還有多少活著的,帶著她們去安葬家人,然後全部帶走。”
吳貴眼睛眨了眨,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秦思源看了看他,說道:“你別亂想,我會給他們安排好生活的,我的軍隊絕對不會做這種事,如果有,我發現一個斬一個。”
“大人威武!”吳貴再次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秦思源擺擺手,說道:“你先下去吧,把莊子裡的人組織起來,所有重要的東西全部帶走。”
吳貴又行了一禮,慢慢退了出去。出門之後,就有兩個暗夜的人跟了上去,做為他的護衛。
秦思源看著吳貴離去的背影,思索片刻後,對劉風說道:“劉風,搬遷的事情可以交給吳貴,但是火藥的事不能給他,你讓人帶三十名家丁將火藥先運回保寧衛,注意,一定要小心。”
劉風行禮道:“是,屬下領命。”說完,他便跑去安排行程,秦思源也站了起來,這裡的事情已經解決好了,他還要去看看軍營那邊的情況。
此時的馬逸群非常忙碌,軍營裡逃出了起碼一百多人,他帶著騎兵拼命絞殺。
大部分人都被他們殺死,但今天的夜色很黑,還是有很多人逃脫了。
隨後,他留下五十人繼續絞殺,自己則帶著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