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志軍家當然還不起,那個小世家就用那張借據強佔了他們的田地,逼死了他的父母。
要不是魯神通收他為徒,他可能也會餓死在那個冬天,不過他也是個狠人,前年回了一趟家鄉,趁夜將那個小世家的人殺得乾乾淨淨。
臨走的時候還捲了他的現銀,放了一把火將那個大宅燒了,然後跑得無影無蹤,這在當地成了一個懸案。
“先去看看吧,如果是個口是心非的人,我們就殺了他,不能讓他為禍一方,奢崇明的事情不能再重演”,魯神通說道。
劉志軍點點頭,“那師傅你先休息,我們去外面練功了”。
說完拿起水盆就走了出去,沒一會兒外面就傳來幾人練武的聲音。
王九出了客棧就走到了鎮子裡的一個院子,敲門之後,裡面出來一個老人。
老人將他迎進去,問道,“你怎麼這麼快又回來了”。
“沒辦法”,王九說道,“那些老爺催得急,不來不行啊,狗日的,老子都沒回去家裡看看”。
“得了吧,那些老爺給的也不少,你就知足吧”,老頭一邊喝著小酒一邊說道。
“唉,不說這些了,商隊什麼時候來這裡?我們急著進保寧府”,王九問道。
“今晚就會到鎮子,明天進保寧府,最近那個什麼閬中大麴賣得很好,三天就要來走一趟”,老頭說道。
王九沉吟一下,“對接的事情你來辦,我們以客商的身份進去,別露餡了”。
“行,明天一早你帶人來這裡”,老頭嘟囔一聲說道。
王九從懷裡摸出十兩銀子放桌子上,“省著點花,少喝點酒,別被喝死了”。
老頭擺擺手,“滾吧,老子的事不要你管”。
次日一早,天剛矇矇亮,王九便將魯神通等人喊了起來,洗漱一番,隨便吃了一點後,就帶著他們去了老頭的院子。
五人在院子裡等了一會兒,然後就進來一個四十左右的漢子,老頭介紹道,“這位是陳管事,負責帶商隊進保寧府”。
陳管事打量了一下五人,“一起進保寧府可以,但是要聽我的招呼,你們的身份是去秦家莊看貨的客商,別搞混了”。
劉志軍呵呵一笑,“陳管事放心,我等一定聽招呼,路上如果有什麼事我們也能幫一下忙”。
陳管事嗤笑一聲,“進了保寧府那裡還需要動手,人家有的是人手”。
說完又細細的說了一些注意事項,這才帶著幾人回了商隊。
商隊很是不小,載滿糧食的馬車就有二十餘輛,夥計五十餘人,現在這些夥計都在忙碌,馬上就要出發。
眾人很快上路,長長的隊伍排成一列,跟隨他們一起出發的,還有很多拖家帶口的百姓。
魯神通有些疑惑的問道,“這些百姓要到哪裡去?怎麼好像把全部家當都帶在身上了”。
陳管事笑了笑,“都是去閬中縣的,保寧府那邊工坊在招工人,馬上還要分土地,只要去閬中縣登記一下就行”。
說完還看了魯神通一眼,他怎麼看都覺得這是個大人物,這人明顯氣度不凡,但又不像官場的人,總之很古怪。
魯神通點點頭,沒有過多言語,跟著車隊一起前進,很快就進入了保寧府地界。
眾人剛進保寧府地界,大家就明顯感覺到不同,這裡有無數人在勞作,他們拓寬道路,還在道路兩邊挖渠。
這裡是官道,以前只是一丈寬,現在被加寬到了兩丈,還在路邊用石頭加固,石頭外面是水渠。
做工的這些人也和別的地方不同,大家有說有笑,工作速度明顯很快,一點勉強都沒有。
陳管事小聲的說道,“看到沒有,保寧府的這些傢伙就是財大氣粗,這麼多人都來勞作,這得花多少錢糧啊,嘖嘖”。
魯神通一愣,“這不是勞役嗎?勞役需要什麼錢糧?”。
“屁的勞役,都是要管吃的,聽說伙食還不錯,每天還給勞作的人發一斤小米”,陳管事說道。
“這麼好?官府的勞役不是什麼都不管的嗎?”,魯神通問道。
“這就不清楚了,聽說保寧府這邊改了,取消了所有的苛捐雜稅,連人頭稅都取消了,只根據田地收稅,有地才收,沒地就不收”,陳管事介紹道。
魯神通沉默不語,良久問道,“田稅多少,會不會很高?”。
陳管事想了一下,“好像不高,聽說是三成,不過會留一成在村子裡,好像要訓練什麼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