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源的臉色驟然一沉,邁開大步,風風火火地往那邊走去。
遠遠望去,便能瞧見十幾個人已被打翻在地,他們或捂著肚子,或捂著臉頰,亦或是捂著腦袋,嘴裡不停地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而周圍的人群則是顯得異常憤怒,一個個緊緊地握緊了拳頭,雙目圓睜,大聲地吵鬧著。
“都住手!”秦思源猛地大喝一聲,“這裡究竟是什麼情況?”
一名莊丁趕忙站了出來,恭恭敬敬地說道:“少爺,這些犯人聲稱伙食太差,吵嚷著也想要有大肉吃。”
秦思源聽罷,冷笑一聲,不屑地說道:“大肉?一群勞改犯還想要什麼大肉,杜大勇,你說呢?”
後面人群裡的杜大虎心裡一哆嗦,不得不硬著頭皮站了出來,唯唯諾諾地回應道:“三少爺,小人剛回來,對這事兒也不是很清楚。”
秦思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目光迅速地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以前是家丁身份的人全都安安靜靜,沒有鬧事,並且全部都站在孫大雷身後。
“三少爺,老是讓這些人做苦力,始終不是個長久之計,而且我們還得抽調人手看守他們。”周立民湊到秦思源身旁,小聲地說道。
秦思源微微點頭,心中也明白,如今人手不足,自己的根基又頗為薄弱,如果讓這些人一直看不到希望,早晚都會引發暴動。
“所有人都站過來!”秦思源運足力氣,再次大喝一聲。
一眾人稀稀拉拉地站了過來,每個人都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彷彿霜打的茄子一般。
秦思源目光如炬,看著這兩百餘人,緩緩開口說道:“以前是家丁的人,都站到左邊。”
孫大雷左右看了看,率先帶頭站到了左邊。
“你們以前都是家丁,賣身契也在我手中,從明天開始,你們的待遇和新招的家丁等同。”秦思源鄭重地說道。
“謝謝三少爺!”以孫大雷為首的上百人聞言,立刻跪了下來,聲音洪亮地大聲道謝。
秦思源輕輕擺擺手,示意他們起來。隨後,他將目光轉向那些地痞流氓,說道:“你們也要跟著參加訓練,如果合格,也可以加入家丁隊伍,可有異議?”
只見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還在面面相覷,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這時,杜大虎大喝一聲:“還不快謝謝三少爺的寬恕!”
一眾人這才如夢初醒,紛紛跪下來磕頭謝恩。
就這樣,一場風波被成功平息,這些人也都老實了下來。
當秦思源回到議事廳時,周立民一臉憂心忡忡地說道:“三少爺,咱們的銀子真的不多了,照這樣下去,維持到月底就要見底了。”
秦思源卻微微一笑,將自己心中的打算告訴了他,也就是關於賭場的那筆銀子。
“三少爺,如果賭場那邊的銀子不出城,那可如何是好?”周立民依舊滿臉擔心地問道。
秦思源冷笑一聲,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狠厲,斬釘截鐵地說道:“不出城?那就直接去搶便是,銀子方面你無需擔心,保寧的那些貪官汙吏、土豪劣紳,全都是我們的銀庫!”。
周立民呆呆地望著秦思源,內心猶如驚濤駭浪般翻湧不止。良久之後,他還是忍不住進諫道:“三少爺,倘若您想要成就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終歸還是得依照規矩行事,否則必然會遭受反噬啊!”
“反噬算得了什麼?”秦思源毫不在意地擺擺手,說道,“倘若我們無法打下一個堅實穩固的根基,又何談什麼大事!”
周立民聽了這話,頓時如鯁在喉,啞口無言,最終只能以沉默相對。
第二天清晨,天際剛剛泛起魚肚白,矇矇亮的天色中,嘹亮的起床號就響徹雲霄。
整個莊子彷彿被喚醒,瞬間充滿了生機與活力,到處都充斥著此起彼伏的喧譁聲。
人們匆忙的腳步聲、呼喊聲交織在一起,熱鬧非凡。
一刻鐘後,約摸六百人站在了小廣場上,整個廣場被填得滿滿當當。
“雷虎,整隊!”秦思源大聲喊道。
“是!”雷虎乾淨利落地答應一聲,隨即開始認真地給家丁們講解站姿的要領。
待隊伍整理完畢,秦思源便一馬當先地跑了起來,眾人緊跟其後。
他們的路線是從莊子出發前往南津關,這一來一回差不多有十八里的路程。
秦思源一馬當先跑在前面,步伐堅定有力,身後的家丁們緊緊跟隨,一開始還能保持著較為整齊的佇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