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源怒火中燒,這也是被自己連累的,那兩個畜生心裡有火,就肆意發洩在同為妾生子的小女孩身上。
“拿點肉乾和水來!”秦思源轉頭說道。
馬逸群趕忙拿出一塊肉乾,連同水一起遞了過去。
秦思源接過之後,直接湊到小丫頭面前,“團團,餓了麼,來吃點東西。”
小丫頭吞了吞口水,顯然是餓到了極點,但就是不敢伸手來拿。
“吃吧,沒人會打你的”,秦思源繼續溫聲細語的說道。
小丫頭怯生生地問道:“真的不打我嗎?”那聲音帶著明顯的膽怯與不安。
“不打你,快吃吧。”秦思源溫和地繼續說道。
團團這才小心翼翼地伸手接過,隨後便大口撕咬起來。
然而,那肉乾甚是堅硬,小孩子的牙齒尚未長好,她咬了半天,也沒能咬下一塊來。
秦思源猛地拍了一下自己腦袋,心裡懊惱地想道,真是氣糊塗了,接著轉頭喊道:“拿點軟和的東西來。”
“我去拿!”福伯趕忙答應一聲,然後邁著飛快的步伐跑去了廚房。
沒一會兒,他就捧著一大碗紅棗蓮子羹過來,說道:“這是給老夫人和夫人準備的,老奴先拿過來了。”
秦思源接過,毫不猶豫地直接拿起裡面的湯匙,輕輕地餵給團團。
小傢伙吃過之後,見不僅沒有捱打,反而還有吃的,對秦思源頓時親近了不少。
秦思源看著她那可憐兮兮的小眼神,心都要被融化了,溫柔地把她抱了起來,輕聲說道:“團團,我是你哥哥啊,還記得嗎?”
“記得。”團團點點頭,“可是那兩個哥哥打我,還不給我飯吃,團團好痛。”
秦思源聽了,憤怒地捏緊了拳頭。
在他的記憶裡,團團原本是一個粉嘟嘟的可愛小糰子,可如今卻瘦得脫了相。
他輕輕拉起團團的衣袖,只見上面青一塊紫一塊,還有尚未乾涸的血痂,觸目驚心。
就在這時,一個尖銳難聽的女聲從裡面驟然響起:“小賤人,你跑哪裡去了,還不趕快給老孃出來,要不然打死你!”。
團團一聽這聲音,嬌小的身子直接被嚇得劇烈顫抖起來,往秦思源的懷裡拼命縮了縮,用顫抖得不成樣子的聲音說道:“哥哥我怕。”
“別怕,只要哥哥在就沒人能傷害你。”秦思源輕拍她的後背,給予她安慰,然後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聲音傳來的地方。
沒一會兒,從裡面走出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婦女。秦思源認識她,是大夫人的陪嫁丫環,在秦府待了將近二十年。
“拿下,我要知道整個事情的經過。”秦思源語氣冰冷地說道。
馬逸群一聽,臉上頓時浮現出猙獰的笑容。他早就怒火難耐,看到小丫頭的慘狀就想起了慘死在他面前的妹妹。
於是,他如同一頭憤怒的獅子衝了上去,一把就扯住了婦人的頭髮,順手從一旁拿起一塊破布塞進她嘴裡,然後毫不憐惜地拖著就走。
福伯給旁邊的小廝使了一個眼色,那小廝趕忙帶著馬逸群去了一個安靜的地方。
“福伯,拿些傷藥來。”秦思源說道。
“老奴已經拿來了。”福伯趕忙說道,迅速從懷裡摸出幾個小瓷瓶。
秦思源接過,動作輕柔得彷彿對待一件稀世珍寶,小心翼翼地給團團抹了上去。
小丫頭剛剛吃飽,藥膏抹在身上又傳來清涼的感覺,就這樣趴在秦思源身上睡著了。
秦思源也捨不得將她放下來,就這樣抱著她穩穩地坐在那裡,輕輕地輕撫著她的後背,那動作就像前世輕撫自己女兒一樣,充滿了慈愛與溫柔。
一刻鐘後,馬逸群大步走了回來,說道:“大人,問出來了。”
“說。”秦思源目光專注地看著懷中的團團。
“四夫人確實是被打死的,小姑娘也經常被兩位少爺打,還給她吃狗食,還......還......”馬逸群說到此處,臉色漲得通紅,話語變得斷斷續續,有點說不下去了。
秦思源心裡明白,這肯定涉及到自己,所以他才說不出口,於是說道:“行了,等下帶十個人給我走,其餘人守好秦府的門戶。”
“是!”馬逸群馬上說道,額頭上還不自覺地抹了抹汗水,那些話他是真的不敢說出口。
“福伯,夜宴開始了吧?”秦思源轉頭問道。
“已經開始了。”福伯馬上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