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大殿內陷入短暫沉默之時,張鳳翼出列,先是恭恭敬敬向崇禎帝行了大禮。
而後神色嚴肅,拱手說道:“陛下,首輔大人所言極是,這保寧府之惡行確已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那知府熊寧元,本應是朝廷在地方的表率,卻肆意踐踏國法,將保寧府經營成他的私人王國,此等行徑,絕不能姑息啊”。
張鳳翼頓了頓,接著道:“先說那私設稅關一事,保寧府截斷官道,過往商旅稍有不從,便被強行徵稅”。
“大量本應入國庫的錢財就這樣流入他們囊中,朝廷府庫因此日益空虛,諸多利民之舉都因缺錢難以施行,長此以往,國將不國啊”。
“且他們私自擴充軍備,所養兵馬數量遠超規制,那些兵丁橫行霸道,周邊州縣百姓深受其害,百姓們流離失所,田園荒廢,我大明根基怎能不受動搖?”,說完便退回班列之中。
溫體仁見張鳳翼退回,緊接著出列,同樣向崇禎帝行大禮後,沉穩說道:“陛下,臣附議首輔大人與張大人之見”。
“保寧府如今的狀況,就是一顆長在大明軀體上的毒瘤,熊寧元更是罪大惡極”。
“他與匪寇暗中勾結,狼狽為奸,讓那一方土地成了法外之地,過往行人、商隊常遭劫掠,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朝廷卻難以管控,此等局面必須儘快改變”。
“陛下,為保大明江山穩固,為還百姓安寧生活,必須嚴懲保寧府一眾官員”。
“尤其是那熊寧元,要讓天下人都知曉,敢忤逆朝廷、為害一方者,定當付出沉重代價”,溫體仁說完,也退回原位,站得筆直,等待崇禎帝的旨意。
崇禎帝面色陰沉,手緊握著龍椅扶手,沉聲道:“眾卿既都如此說,那這保寧府確是不得不除”。
“只是當下出兵圍剿,大軍從何處調集,又該如何部署,眾卿細細說來”。
周延儒再次出列,行禮後朗聲道:“陛下,臣等此前商議,可從江南六省調集兵力,江南向來繁華,人口眾多,可出兵十五萬”。
“這其中,安排十三萬步兵,他們久經操練,紀律尚可,可穩步推進,逐步壓縮保寧府的活動範圍”。
“另兩萬水軍,可借水路之便利,一則運輸糧草輜重,二則在合適時機從水路對保寧府形成威懾,讓其難以兼顧各方”。
崇禎帝微微點頭,周延儒繼續說道:“再者,陝西府有五萬可用之兵,陝西三邊總督作戰經驗豐富,可令其為一路軍主帥”。
“率這五萬大軍從西北方向朝保寧府進發,匯合江南之兵對保寧府形成合圍之勢”。
“還有,重慶府秦良玉所部的白桿兵威名遠揚,可命秦良玉出兵五萬,從西南方向對保寧府施壓”。
“且山西剿匪的隊伍裡,可抽調三萬精銳,趕赴重慶府,受秦良玉節制,增強西南方向的兵力,讓其攻勢更為凌厲”。
“此外,遼東雖局勢複雜,但為了此次圍剿大局,可抽調一萬騎兵趕去重慶府,協同作戰”。
“如此一來,西南方向的兵力便足以讓保寧府難以招架”,周延儒說完,行禮退回。
崇禎帝思索片刻後道:“那朱燮元此前在保寧府相關事務上,是否也有失職之處?此事不可不查啊”。
這時,有官員出列,恭敬稟報道:“陛下,朱燮元在任期間,對保寧府諸多亂象未能及時遏制,有監管不力之嫌,其罪過不可忽視”。
“臣以為當召他回來述職,詳加查問,也好給朝廷一個交代啊”,說完便又施施然的退回。
崇禎帝微微皺眉,點頭道:“既如此,便召朱燮元回來述職,那候良柱處,又該如何安排?”。
又有官員出列,拱手說道:“陛下,可令候良柱撥出兩萬精銳到成都府,朝廷選派得力將領前去統帥,從北面形成一股力量”。
“與其他幾路大軍三面一起圍攻保寧府,務必一鼓作氣將其拿下,絕不給他們喘息之機”,言畢,退回班列。
崇禎帝坐在龍椅上,沉思片刻後又問:“大軍出征,糧草輜重至關重要,此事該如何保障,眾卿可有良策?”。
周延儒再次出列,回道:“陛下,江南六省既出兵,那糧草供應可先以江南之地為主,江南錢糧儲備相對富足,足以支撐前期戰事所需”。
“同時,陝西府、四川等地也可徵集部分糧草,沿著大軍行進路線設定補給點,安排專人負責押運,確保糧草能源源不斷供應上前線”。
“水軍在其中可發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