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哥,現在怎麼辦?咱們還要繼續攻擊嗎?”,一旁的盧克敵氣喘吁吁地大聲問道。
他今日可真是殺得酣暢淋漓,手中的長刀早已被鮮血染得通紅,那濺在臉上的血跡都還沒來得及擦拭,此刻正滿臉通紅地站在那兒。
他眼中的兇光尚未完全褪去,那緊握長刀的手還因為剛剛的激戰而微微顫抖著。
心裡其實巴不得能繼續衝上去殺個痛快,把這城裡所有作威作福的官差都給斬盡殺絕。
不過,好歹還殘存著那麼一絲理智,也知道這事兒要是再這麼不管不顧地繼續下去,恐怕真的會惹出天大的麻煩來,所以才強忍著衝動開口詢問盧偉的意思。
盧偉緊皺著眉頭,目光在眼前混亂的場景中快速掃視著,心中猶如翻江倒海一般。
他深知此刻局勢的嚴重性,這一步棋已然走得太過激進,完全脫離了原本的謀劃。
“先停手吧,大家都給我穩住!”盧偉大聲喊道,聲音中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他的目光落在那些滿臉期待又帶著惶恐的百姓臉上,心中一陣刺痛。
這些百姓本就是為了求一條生路才跟著他,可如今,卻被捲入了這造反般的大旋渦之中。
盧克敵聽聞盧偉的話,雖心有不甘,但還是咬了咬牙,揮了揮手示意身邊的人停下。
一時間,喊殺聲漸漸平息,可空氣中依舊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兒,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官差和一些不幸捲入戰鬥的百姓的屍體,那慘烈的景象讓人不忍直視。
盧偉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腦海中飛速思索著應對之策。他知道,秦思源的計劃縝密且深遠。
此次貿然攻擊縣城,極有可能將一切都毀於一旦。
可事已至此,若就這般收手,又如何向這些追隨自己的百姓交代?如何面對那些已經死去的冤魂?
“偉哥,咱不能就這麼算了呀!這些狗官平日裡欺壓百姓,咱今兒好不容易佔了上風,就該一鼓作氣把他們全收拾了!”。
一旁的一個手下憤憤不平地喊道,他的雙眼因憤怒而通紅,手中的長刀還在滴著鮮血。
盧偉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沉聲道:“你懂個屁!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攻擊縣城,那可是滅族的大罪”。
“咱們是想為百姓謀福祉,可不是要把大家都往死路上推! 而且大人那裡也交代不了”。
眾人聽聞,頓時陷入了一片沉默,剛剛因戰鬥而沸騰的熱血彷彿也被這殘酷的現實澆滅了幾分。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彷彿有千軍萬馬正在朝這邊趕來。
盧偉心中一驚,暗道不妙,莫不是官軍的援軍到了?
眾人也紛紛警覺起來,握緊了手中的武器,嚴陣以待。
隨著馬蹄聲越來越近,只見一隊身著精良鎧甲的騎兵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
盧偉見狀,心中既是一喜又是一憂。喜的是這是秦思源的親兵,他們既然來了,秦思源肯定也在附近。
憂的是自己此番擅自行動,不知秦思源會如何處置自己。
騎兵勒住戰馬,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盧偉點點頭,轉身交代了幾句之後,跟隨騎兵就出了城。
沒一會兒就見到了秦思源,只聽他冷冷地說道:“盧偉,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擅作主張攻擊縣城,你可知這是何罪?”。
盧偉趕忙上前,單膝跪地,低著頭說道:“大人,屬下知罪。只是見百姓們被那宋總捕頭等人欺壓太甚,一時激憤,才做出這等莽撞之事,還望大人恕罪”。
秦思源冷哼一聲:“哼,一時激憤?你可知道你這一時的衝動,差點壞了我全盤的計劃!”。
盧偉不敢吭聲,只是靜靜地跪在那裡,等待著秦思源的發落。
此時,那些還在城外的百姓們也紛紛圍了過來,他們雖不知道秦思源是何人,但見盧偉對其如此恭敬,也都不敢出聲,只是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秦思源率領著一百騎,此次出來,原本也只是想檢視一下眾人撤退的情況,畢竟這局勢瞬息萬變,任何一個環節出了差錯,都可能導致全盤皆輸。
可當他遠遠瞧見那縣城城門處的混亂景象時,不禁微微一怔,待看清是盧偉竟帶著人直接殺進了縣城,心中著實吃了一驚。
他深知盧偉平日裡雖有幾分血性和果敢,但也不至於如此莽撞行事啊,這可真是捅了個天大的簍子!
然而,秦思源心裡其實並沒有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