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呢,唉,我這兵部尚書的位子估計也坐不穩了,看來還是自己主動請辭算了”,張鳳翼滿臉無奈,嘆息著說道。
說完,他搖著頭走進了紫薇閣,李長庚也跟著深深嘆息了一聲,隨後邁著略顯沉重的步伐,跟著張鳳翼的腳步一同走了進去。
兩人竟然未經過任何通報,便如同那脫韁之野馬一般,徑直闖入了屋內。
周延儒見狀,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心中極為不悅地呵斥道:“二位如此冒失,究竟所為何事這般急切?”。
只見李長庚面色凝重,緩聲回應道:“大人,保寧府的回書已然送達,與之同至的尚有保寧府的戰報”。
言罷,他迅速將手中的文書呈遞給了周延儒。
需知這周延儒雖貴為首輔,但李長庚自己卻是實打實的吏部尚書。
再者說,這周延儒如今在朝堂之上的地位很不穩固,又何須對其心生畏懼呢?
一旁的張鳳翼也不敢怠慢,急忙跟著將文書放置在了桌上。
周延儒陰沉著臉,先是拿起其中一份文書瀏覽起來,隨著閱讀的深入,他那原本舒展的眉頭愈發緊皺,彷彿能夾死一隻蒼蠅似的。
片刻之後,周延儒才放下手中的第一份文書,轉而拾起另一份繼續檢視。
整個房間內的氣氛緊張而壓抑,靜得連一根針掉落在地上都能清晰聽見。
終於,周延儒看完了兩份文書,他深吸一口氣後,緩緩開口說道:“二位且隨本輔一同前往面聖吧”。
聽到這話,李長庚和張鳳翼差點沒把眼珠子給瞪出來,心中暗自咒罵不已。
平日裡有好事的時候從不曾想到他們二人,如今碰到這等可能要捱罵受責之事,倒是記起他倆來了。
這周延儒簡直就是個不當人的傢伙,分明是想拉著他們一同去承受聖上的怒火,好替他分擔一些壓力。
然而儘管心中萬般不情願,可週延儒到底是首輔大臣,此事又確實歸他們管轄,所以二人也只得無可奈何地點頭應承下來。
三人一路沉默地走向皇宮。宮牆高大巍峨,硃紅色的牆體透著一股森嚴之氣。
進宮門時,守衛林立,眼神冷漠如刀。走過長長的甬道,周圍的宮殿雕樑畫棟,卻顯得冷峻。
太監引著他們向御書房走去,每一步彷彿都踏在他們的心尖上。
進了御書房,崇禎正端坐在龍椅之上,案几上堆滿了奏摺。
三人趕忙伏地行禮,大氣都不敢出。崇禎目光掃過來,帶著威嚴與疲憊。“你等三人一起到來,可是有什麼要事?”。
聲音低沉冰冷,周延儒硬著頭皮上前,將事情大概說了一遍,其間幾次偷瞄崇禎神色。
“呈上來吧”,崇禎揉了揉額頭,示意王承恩下去拿文書。
王承恩小跑下去,從兩人手上接過文書,然後呈給了崇禎。
崇禎拿起看了起來,首先拿起來的是關於保寧府的報告,他只是皺起了眉頭,保寧府有所動作是在他意料之中的。
看完後,狠狠的把文書摔在了御案之上,又拿起了另外一份,這一份就不同了,他越看越是憤怒。
“狗賊、大膽”,崇禎怒吼一聲,把御案上的奏摺全部掃了下去,人也站起來走來走去。
周延儒三人跪在那裡,把頭深深的埋著,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
良久,崇禎陰惻惻的問道,“周首輔,對於保寧府你準備怎麼辦?”。
周延儒一聽,暗暗擦了一把汗,“陛下,這都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我們還是按照以前的計劃來辦吧”。
崇禎不置可否,“李愛卿、張愛卿呢,你們有什麼看法”。
“臣惶恐”,李長庚磕了一個頭,“陛下,今有保寧府知府,著實膽大妄為,竟公然忤逆朝廷,肆意踐踏王法,實乃大逆不道之舉”。
“其於地方,魚肉百姓,貪墨錢糧,致民不聊生,又對朝廷政令,置若罔聞,屢屢抗違,壞我朝綱。此等惡吏,若不嚴懲,何以服眾,何以正吏治,何以安天下民心?”。
“臣懇請陛下降旨,將那保寧府知府即刻革職拿問,嚴審其罪,依律重處,以儆效尤,彰顯我大明律法之森嚴也,萬望陛下聖裁!”。
崇禎聽著,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猛地一拍桌子,“朕問你的是對保寧府的處置,區區一個熊寧元算什麼?再說拿人,誰去拿?你嗎?”。
三人嚇得渾身發抖,連連磕頭求饒。
崇禎閉上眼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