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冀望著一行人消失的背影,臉色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
一名身穿長衫的讀書人走了進來,急切地說道:“二少爺,為什麼不拿下他們,如果通知了衙門,他們是跑不掉的。”
“是嗎?”王冀轉頭看著他,冷冷地說道,“你信不信,衙門裡的人來了也沒屁用,惹急了這傢伙,他敢直接殺人。”
“啊,他怎麼敢?這是要造反嗎?”讀書人滿臉驚訝,難以置信地說道。
“屁的造反,奢家那才是造反,現在的官府已經控制不住地方了。” 王冀無奈地嘆息道。
“那我們不是虧大了嗎?白白給了他三千兩。”讀書人不甘心地繼續說道。
“嘿嘿,我怎麼可能虧?這些銀子吳家會給我的,還能讓秦吳兩家鬥一鬥,咱們在一旁看戲不好嗎?”王冀一臉陰笑,眼中閃爍著狡詐的光芒。
“高!還是二少爺高!”
“行了,趕快派人把那三個蠢貨送回去,別死在我這裡了。”王冀揮手說道。
“是。”讀書人遲疑了一下又問道,“二少爺,那秦天明和賭坊的事怎麼辦?”
“我們不要再管了,秦天明有個這麼厲害的兒子,咱們就別插手了,杜子名那個混蛋就分我三千兩,風險大回報低不值當,讓他自己和秦家鬥去吧。”王冀無所謂地說道。
秦思源一行人徑直回到了鋪子,眼見天色已晚,歸家不便,便決定在鋪子裡歇下。
秦思源吩咐福伯回去向母親報個平安,隨後眾人便在鋪中安歇。
次日清晨,秦思源與雷虎領著三人朝著城外的莊園出發。
“三少爺,這座莊園地處偏遠,位於嘉陵江對岸的南津關後面,咱們得走浮橋過去。”雷虎邊走邊說道。
秦思源聽聞,心中一動,暗想南津關應是後世的南津關古鎮,那可是重要的水運碼頭,若能掌控此地,便能扼住嘉陵江的咽喉。
一行人走過浮橋,又跋涉了約十里路程,終於來到一個小村子。
“三少爺,這裡便是大娘子的莊園了,擁有水田六百畝,旱地一千畝,佃戶一百一十戶。”雷虎詳細地介紹著。
秦思源抬眼望去,前方的村子房屋錯落有致,多數是堅固的磚瓦房,顯得頗為規整。
農田裡的莊稼鬱鬱蔥蔥,一片繁茂景象。道路平坦寬闊,雖說並非石板鋪就,但堅實少泥,行走其上頗為順暢。
村口有清澈的溪流潺潺流淌,許多孩子在水邊歡快地嬉戲打鬧。
“這村子不錯,一路走來,也就這個村子還能入眼。”秦思源不禁說道。
“那是自然,大娘子心善仁慈,只收取他們三成的租子,還准許他們上山砍柴、下河摸魚,村民們的日子當然過得富足了。”雷虎一臉驕傲地說道。
秦思源瞬間無語,三成的租子還能被稱為仁慈?放在後世,這簡直黑到了極點。
“附近都是誰的土地?他們的佃租又是多少?”秦思源問道。
“周圍的土地歸吳舉人和十幾個小地主所有,他們最低的佃租都是對半開,而且遇到災年也不減租。”雷虎回答道。
秦思源微微點頭,未置可否,邁步走進了村子。
老遠就瞧見一個小老頭急匆匆地跑了過來,“雷隊長,您怎麼來了也不提前知會一聲,我也好去江邊迎接您吶。”
“咳咳,李莊頭,三少爺來了,還不趕快見禮。”雷虎說道。
李莊頭一愣,隨即突然跪下,大聲說道:“原來是三少爺來了,小老兒叩見三少爺。”
秦思源皺起了眉頭,他著實看不慣這種動不動就下跪的習慣,實在讓他難以適應。
“起來吧,以後別再跪來跪去的了,帶我在村子裡轉轉。”秦思源淡淡地說道。
“是是,三少爺請跟我來。”李莊頭誠惶誠恐地站起身,在前頭帶路。
幾人在村子裡轉了一圈,秦思源對這裡的位置十分滿意。
村口有條小河,能直通嘉陵江,運輸極為便利,村子裡還有空地可以開設工坊。
而且整個村子背靠著青山,面朝江水,後面的山上草木繁茂,可以隱藏人馬。
“李莊頭,現今這個村子一共有多少人?難道就只有種地這一種營生嗎?”秦思源問道。
“當然不是,大娘子城裡的商鋪也時常給咱們派活,給的工錢很是公道。”李莊頭說道。
秦思源點點頭,這就說得通了。村子裡能建起青磚瓦房,顯然是生活富足的表現,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