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包圍我們的人雖然不多,但是野戰我們可打不過”,一名武將打扮的人問道。
這人是漢中衛的指揮使楊智淵,名字是個好名字,就是本領有些拉胯,也就是正常百戶的水準,不過在一眾衛所指揮官裡還是不錯的。
張宜初倒是還鎮靜,“沒有辦法了,城裡糧食還有很多,你把所有青壯整編進軍隊”。
說到這裡,他拍了一下城牆,“咱們守城,只要堅持一段時間,等朝廷打進來咱們不但無罪,還會有功”。
楊智淵想了一下,“那末將就聽知府大人的,城裡起碼還有兩三萬青壯,我們手裡計程車兵也有三千多,守城還是沒有問題的”。
張宜初點點頭,“那就這樣吧,本官會派衙役配合你的,按本官的推算,最多三個月朝廷就會有動作”。
“我們只要堅持這段時間,圍困自然解除,到時候本官會為你請功的,去做事吧”。
楊智淵行了一個軍禮,帶著幾個人大踏步的離開,張宜初看著他的背影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什麼守三個月朝廷就有動作,那都是胡說的,陝西的情況他非常清楚,本來就混亂不堪,沒有個半年肯定是沒有軍隊來漢中府的。
至於他為什麼這樣做,一是有些不甘心,要看看朝廷的情況,二是待價而沽,看有沒有可能和保寧府談談條件。
楊智淵回到軍營,旋即派遣麾下士兵在南鄭城中四處蒐羅青壯,而且是下了死命令,告訴這些士兵、衙役,事關生死,任何人不努力都是斬立決。
城中百姓聽聞要被強行編入軍隊,頓時人心惶惶,大街小巷裡,士兵們如惡狼般穿梭,呼喊聲、哭嚎聲交織一片。
“凡十五歲至五十歲男子,速速到城中校場集合編隊!若有違抗,軍法處置!”,士兵們扯著嗓子高喊,手中長刀寒光閃爍,嚇得百姓們不敢怠慢。
一時間,南鄭城陷入了極度的混亂,家中有青壯的,父母妻兒哭天搶地,死死拽著不肯放手。
有的青壯試圖反抗,卻被士兵們用刀背狠狠敲打,拖拽著前行。
而那些士兵們,平日裡軍紀渙散,此時更是藉著抓壯丁的由頭,肆意妄為。
他們衝進百姓家中,見糧就搶,遇財便奪,稍有姿色的女子,更是難逃厄運。
“軍爺,求求你們,放過我的女兒吧!”,一位老者跪在地上,抱住一名士兵的腿苦苦哀求。
那士兵卻一腳踢開老者,獰笑著將女子扛在肩頭:“小娘子,陪爺快活快活!”。
城中的富貴人家也未能倖免。楊家本是書香門第,家中藏有不少珍貴典籍和古玩字畫。
一群士兵破門而入,“把值錢的東西都給老子交出來!”。
楊老爺氣得渾身發抖:“你們這是強盜行徑,朝廷不會放過你們的!”。
士兵們鬨堂大笑:“朝廷?遠水解不了近渴,等我們搶夠了,誰還管得著!”,說罷,便將楊家洗劫一空,還放火燒了宅院。
在編隊的校場,更是一片狼藉。青壯們被粗暴地驅趕在一起,稍有不滿便遭拳腳相加。
負責登記編隊計程車兵,還公然索要賄賂,“想挑個好點的隊伍?拿銀子來!”,許多貧苦人家拿不出銀子,只能被分配到最苦最累的活兒。
有個叫趙六的年輕人,家中獨子,本在城中做些小買賣為生。他被抓來後,心中不忿,嘟囔了幾句。
旁邊計程車兵聽聞,二話不說,揮起鞭子就抽:“你個小兔崽子,敢頂嘴!”,趙六的背上瞬間皮開肉綻,他咬著牙,眼中滿是憤怒與絕望。
而此時,知府張宜初坐在府衙之中,雖聽聞城中亂象,卻也無力制止。
他深知這些衛所士兵的習性,平日裡缺乏訓練,又長期欠餉,早已養成了驕縱跋扈的作風,實在是管不了。
要想這些兵油子賣命,沒有好處可不行,他又拿不出錢糧來,只能聽之任之。
隨著時間的推移,南鄭城愈發破敗不堪,許多家庭支離破碎,百姓們對官兵的怨恨也日益加深。
城中瀰漫著一股絕望的氣息,彷彿末日來臨,楊智淵看著城中亂象,心中雖有一絲不安,但也被眼前的利益所矇蔽。
他想著,只要守住城,等朝廷來了,一切都能被掩蓋過去,然而,他卻未曾料到,這場騷亂正逐漸將南鄭城推向深淵。
再看鐘義波所在之地,其狀況與之前相比簡直有著雲泥之差。
五千人馬穩穩地駐紮於城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