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明被秦大極其狼狽地帶著回到了秦府。
幾十號人個個灰頭土臉,氣喘吁吁,那模樣簡直和喪家之犬毫無二致。
他們這副慘狀一進秦府,瞬間就像一顆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整個秦府都被驚動了。
秦府的大管家聽聞訊息後,火急火燎地跑了出來。
看到他們這副樣子,大管家滿臉驚愕,大聲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秦大喘了好幾口粗氣,滿臉晦氣地說道:“別提了,家主在家嗎?”。
大管家趕忙回應:“在在,家主正在用餐,我這就去稟報。”
秦大一把拉住他,急切地說道:“別稟報了,我現在就去見家主。”
說完,秦大回頭看了一眼癱軟在地上如同一攤爛泥的秦天明,眼裡瞬間閃過一抹鄙夷之色。
他心裡暗暗想到,三少爺說的果然沒錯,這傢伙還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秦大給身邊的親兵使了一個眼色,兩個親兵立刻會意,點頭上前架起秦天明就走。
“你們幹什麼?放我下來!”,秦天明終於回魂,翻著白眼,聲嘶力竭地大喊大叫。
那些追擊的騎兵一直追到嘉陵江邊才罷休,他現在又累又怕,根本連站都站不起來。
秦大根本沒有理會他,邁開大步就往內院走去,親兵也架著秦天明緊緊跟隨在後面。
一行人匆匆忙忙來到餐廳,秦天明已經得到訊息,站在門口觀望。
秦大一見到門口的秦文蘊,馬上就“噗通”一聲跪了下去,急切地說道:“家主,出大事了!”。
秦文蘊臉上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他冷冷地看了幾人一眼,揮揮手說道:“去書房說話。”
說完,他轉身就走,理都沒理這幾個人,徑直去了書房。
等一眾人到了書房後,秦文蘊才緩緩開口:“出了什麼事?說說吧。”
秦大不敢有絲毫怠慢,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經過詳細說了一遍,他一點都沒有隱瞞,因為他清楚,即使他不說,老爺子在家丁中的探子也會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家主。
“所以說你們被兩三百騎兵一個衝鋒就嚇得落荒而逃了?”,秦文蘊臉色陰沉得可怕,厲聲問道。
秦大低頭默默無語,秦文蘊瞟了一眼,又看了看如同一攤爛泥的秦天明,厭惡地揮揮手說道:“把他帶回自己院子裡,別在這裡礙眼。”
“父親……”秦天明還想說什麼,卻被秦文蘊直接打斷,秦文蘊滿臉嫌惡地讓人將他帶走。
等秦天明走後,秦文蘊說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你訓練的家丁就這麼不堪一擊嗎?”。
秦大馬上回應道:“家主,這怪不了小人啊!錢糧被剋扣了一半不止,家丁們連飯都吃不飽,哪裡來的戰力啊!”。
“嗯?什麼情況?錢糧不是劃撥得很充足嗎?大管家,你進來!”,秦文蘊憤怒地喊道。
大管家小跑著進來,他已經在門外聽到了事情的經過,趕忙解釋道,“家主,老奴是按三千家丁的數量足額劃撥的,絕對貨真價實。”
秦文蘊皺起了眉頭,又拿眼睛看向了秦大。
秦大低垂著腦袋,小聲地說道:“家主,大老爺在莊子上納了四房小妾,每天不是在喝酒就是在打小妾。”
“這個畜牲!”秦文蘊怒不可遏,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砸在地上。
秦文蘊扶著額頭坐了下去,他就兩個兒子,按照明朝的繼承法,大兒子是天然的繼承人。但是這個大兒子實在是爛泥扶不上牆,現在事情這麼多,還有一個庶出的孫子虎視眈眈。
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再讓秦天明去莊子上管理也不行了,這一戰損失一半家丁,這已經讓他威信全無。
“秦大,你先把莊子管起來,把家丁訓練起來”,秦文蘊說道。
“小的遵命,不過秦祿怎麼辦?他已經被三少爺抓到衙門裡了,這次我們出動就是為了劫下他”,秦大又問道。
秦文蘊的臉色更黑了,他對秦祿這人一點好感都沒有,要不是還在五服之內,他是一點都不想理這件事。
“你別管了,下去做事吧。”秦文蘊疲憊地揮揮手,讓秦大離開,秦大行禮之後直接離開了書房。
過了好一會兒,秦文蘊才開口問道:“老二到哪裡了?”。
大管家趕忙說道:“據傳信來的日子計算,二爺現在應該已經出京了,老奴估計至少要兩到三個月才能到家。”
秦文蘊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