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裡透著一種嚴肅,他知道在這個時候必須讓朱衛勇認清形勢。
朱衛勇無奈,只能先答應下來,心裡想著怎麼找個機會彌補一下銀子的損失。
盧安世瞟了他一眼,然後問道:“陸景峰是死了還是被抓了?”。
“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朱衛勇繼續無奈地說道,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他自己都自身難保,根本就沒有顧上陸景峰。
“建安,你關注一下陸家,看那個小子跑回來了沒有。”盧安世轉頭對吳建安說道。
“是,屬下會派人盯著的,如果他回來了,馬上會給您稟報”,吳建安馬上說道。
盧安世滿意地點點頭,繼續說道:“那就再來說說這件事吧,保寧府秦家看來出息了,哼哼,一個小家族就敢這麼猖狂”。
吳建安卻不這樣認為,馬上說道:“大人,這件事可不能不重視啊,屬下這裡也得到了情報,這個秦思源只有十三歲”。
“外公是保寧衛指揮使李戰林,現在看來,他是秦家和李戰林共同推出來的門面”。
盧安世皺起了眉頭,接著就嗤笑出聲,“秦家的那個老傢伙還真是下的一步好棋,推出一個妾生子,成了就撿便宜,不成就推那個傻小子出來送死”。
他的話語中滿是嘲諷之意,在他看來,秦家這分明是把秦思源當作一枚棋子來使,讓秦思源做這個可憐的冤大頭。
吳建安謹慎地提醒道:“大人,此事還得查個水落石出才行,屬下以為應當加大對秦家的探查力度。”
“嗯,這件事就由你去安排吧。還有啊,那個四海商行,聽聞是和宋家的那個庶子合夥經營的,這件事你也一併安排妥當,最好能讓他們散夥。”盧安世有條不紊地安排著。
吳建安略微沉吟了一下,說道:“大人,宋家的老五這人比較特立獨行,而且深受他家老爺子的喜愛,要想讓他們分開,恐怕有些棘手。”
“這件事我去處理。”朱衛勇黑著臉龐,語氣中透著一股不服氣,“我倒要瞧瞧這個宋五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盧安世和吳建安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同時輕輕地點了點頭。
“那好吧,這件事就交給你了。不過你得記住,宋家的勢力不容小覷,千萬不要過於得罪他們。”盧世安不忘叮囑道。
一切商議妥當之後,朱衛勇便匆匆離去,他得趕緊去招募青壯,不然可沒法交差。
待他走後,盧安世沉思了許久,這才對吳建安說道:“你仔細查清楚,如果秦家確實勢力龐大,那你就親自去和他們談談。”
吳建安心領神會,恭敬地拱手行了一禮,然後邁著大步離開了房間。
秦思源是在兩天之後回到莊子的。
在中途的時候,大半的家丁就已經悄悄地喬裝改扮,帶著俘虜返回了保寧衛,從搖天寨的出來的人也回了山寨。
而他自己則帶著騎兵和幾百家丁回秦家莊,他就這樣大搖大擺地從州城路過,再次引起了州城官紳們的高度關注。
回到莊子之後,秦思源立馬召集蘇明哲和周立民前來商議事情。
林雲簡單地講述了這一趟的經歷之後,房間裡瞬間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大人,這件事有些麻煩,我們必須得好好地謀劃一番。”蘇明哲思索了一會兒之後,緩緩說道。
秦思源點了點頭,說道:“我是這麼想的,我已經吩咐人準備了兩千個骨灰罐,馬上就大張旗鼓地舉行安葬儀式,營造出我們損失慘重的假象。”
“大人,這段時間我招募了將近四千家丁,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怕是不好隱瞞啊。”蘇明哲有些無奈地說道。
秦思源不禁一愣,問道:“四千?怎麼會這麼多?州城附近有這麼多符合條件的人嗎?”。
蘇明哲趕忙解釋道:“大人,州城附近的只是一小部分,今年收成不好,保寧府好幾個州縣的年輕人都往這邊趕來了”。
“是啊,他們來的時候,好多人都是虛弱得搖搖欲墜,顯然是一路乞討著走來的。”周立民接著說道。
蘇明哲適時地遞上一本厚厚的兵冊,秦思源翻開看了看,發現上面登記的大部分都是半大的孩子。
他頓時就明白了為什麼會招募到這麼多人,這些半大的孩子正處在長身體的時候,食量很大,可力氣卻還有些不足。
收成不好,家裡就養活不了他們,只能送過來當家丁混口飯吃,這樣既能讓他們活下去,又能減輕家裡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