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注意。
她的目光鎖定在灰燼中一顆純白髮光的晶石上。那晶石靜靜地躺在燃燒過的廢墟中,彷彿一個孤獨的見證者。夜凌沒有猶豫,步伐輕盈地邁上前去,伸手撿起那顆閃耀著光芒的晶石。白色的光芒在她的手中微微閃爍,晶石的表面如同被月光親吻過一般,發出柔和卻不容忽視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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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夜凌觸碰到晶石的那一瞬間,一股溫暖的力量順著她的右手流進了手腕的魂印中。夜凌的瞳孔微微一縮,心頭一震,那股力量讓她的意識一陣模糊。
眼中的紅色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那雙熟悉的、深邃的黑色瞳孔。夜凌微微眯眼,低頭看著手中的晶石,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晶石的光芒已經逐漸暗淡,但它依舊散發著微弱的餘溫。
她的思緒飛速轉動。這個晶石,難道……就是神界的神魂嗎?
她的目光變得愈加凝重,意識也開始逐漸清晰。尊者,應該就是爺爺了,為什麼他會做出這種決定?爺爺為什麼會這麼做?為什麼他要派人殺了阿紫?為什麼還要親手對付自己!?
她的心臟猛地一顫,阿紫的死給她帶來的衝擊遠超她的想象。她始終沒能接受這一事實——那個曾經在黜逐時救過她,那個在狼族中最親近的朋友,居然就這麼消失在她的生命中。那種痛苦像是一根利劍深深刺入她的胸口,讓她無法呼吸。她的手緊緊握住了周圍的一切,彷彿在尋找一絲力量,來平復內心的劇烈波動。
“都怪我……”她低聲喃喃,眼中閃過一抹自責與懊悔。當時的戰鬥,她全神貫注於敵人,卻沒有顧及到阿紫的安危。她記得清清楚楚,自己好像又回到了當時考核日的狀態,根本沒有意識到阿紫身處的險境。她甚至覺得自己當時像個傻瓜,無能的小丑。竟然被一個小小的神族,趁機鑽了空子,給了阿紫致命的一擊。
自己已經忘記了當時具體的戰鬥過程,只是記得自己剛才再一次的變得嗜血,只想把眼前這一切盡數毀滅。而且剛才好像出現了黑色的火焰。想到這夜凌的右手微微一顫,她不自覺地伸出了手,空曠的掌心突然凝聚出一團火球。那團火焰的顏色鮮紅,帶著一股令人不寒而慄的冷冽氣息。夜凌目光一凝,意識到,學會的並不是現在的她,而是體內那個黑暗的、失控的自己。她不禁愣住了,站在原地,心中湧起一股陌生的恐懼。
她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將自己的思緒拉回現實。師父還在遠處,身處那個即將爆發的漩渦之中。她急速飛行,直到終於趕到了那片已經變得安靜的戰場。景象令她一愣——她的腳步幾乎是本能地放慢,眼中閃過一抹驚訝。周圍的敵人已盡數倒地,死狀各異,然而唯一沒有倒下的,是狄盛。他站在阿紫的身邊,孤立無援地注視著四周。那股熟悉的冷冽氣息籠罩在他周圍。
而阿紫——她的心猛地一沉。阿紫的身軀毫無生氣,躺在地上,已然死去多時。
不過,狄盛似乎並沒有給她太多時間去感慨。他快速將阿紫的屍體扛了起來,輕鬆地一手撐住。然後,他轉過身,目光淡淡地掃過夜凌,眼中那份冰冷的深邃並沒有因她的到來而有所變化。
他輕輕嘆了口氣,聲音裡似乎帶著幾分疲憊和不忍:“他們都是調和者的人。”他說話的語氣平淡,接著,狄盛的目光在夜凌臉上停留了片刻,彷彿在衡量什麼,隨即繼續說道:“那個左鋒是調和者的二隊長,而他既然親自出現,說明……這次的行動,應該是夜尊的意思。”
對於這個結果,自己已經心知肚明,她知道,面對這場局面,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逆轉已成定局的事實。她緩緩地深吸一口氣,眼中那種冷峻和堅定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法言說的疲憊與認命。
沒有言語,夜凌只是輕輕拱了拱手行了禮,狄盛似乎對這一切早有預料,沒有過多的回應,只是冷漠地看著夜凌。沉默片刻後,狄盛微微點頭,隨即他從腰間拿出令牌,召喚來黑狼帶著阿紫的屍體匆匆離去了。
此時的某處地下室內,空氣壓抑得讓人幾乎難以呼吸。昏暗的光線從牆角的一些能量石中微弱地灑落,給整個空間增添了一分陰森的氣氛。主座上,夜尊身著暗色長袍,背影孤寂而威嚴,彷彿與這片黑暗融為一體。他的身形輪廓被幽暗的光線拉長,給人一種壓倒一切的沉重感。他靜靜地坐在那裡,眼神冰冷,彷彿整個空間的主宰。
一名氣喘吁吁的女人跪倒在地,滿臉的驚慌與焦慮早已無法掩飾她心中的恐懼。她的聲音顫抖,似乎每一個字都帶著不安與緊張:“尊者,左隊長他——他已經……而且此次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