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心頭一陣冰涼,彷彿陷入了無盡的深淵。她站在原地,眼前的景象讓她有種窒息的感覺,彷彿所有的希望都已破碎,四面楚歌,前路渺茫。然而,恍若鬼魅般的思緒卻在此時悄然湧上心頭。第一個浮現在她腦海中的,是她的姐姐。
她不由自主地輕嘆一聲,想到自己不久前才從姐姐那裡得到招攬。或許,像她這樣身世複雜、血統不純的混種,只有姐姐才是唯一真正理解自己的人。她們,才是同類,才是彼此的依靠。相較之下,其他的魔族,甚至神族,在眼裡不過是把自己當作一個可以隨時被拋棄的棋子,根本不會有人真心待她。
就在夜凌轉身準備離開時,一絲微弱的氣息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停下腳步,眼睛不自覺地朝地面掃去,果然,某個身影正在緩緩地、幾乎隱匿在陰影中,微微掙扎著,像是希望自己能再多活上一秒。
夜凌嘴角微微上揚,腳步輕盈地向那人走去。那人顯然聽到了夜凌的腳步聲,身體猛地一僵,隨即馬上做出假裝已經死透了的姿勢。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心裡還在盤算著,等夜凌一走,他就能裝死成功,然後趁機逃走。
夜凌看著他那副裝死的模樣,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停下腳步,靜靜地觀察著他接下來的表現。果然,那人裝作毫無生氣,緊閉雙眼,甚至連呼吸都壓得極輕,似乎生怕暴露一絲活人的跡象。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那人終於沒能忍住,似乎感覺到夜凌並沒有走遠,氣息也遲遲未曾消散。終於,他開始有些慌了,眼睛悄悄地又睜開一條縫,偷偷地瞄了一眼夜凌的方向。可夜凌早就看破了他的心思,嘴角揚起一抹戲謔的笑容。
“裝得挺久的嘛。”夜凌淡淡開口,聲音不急不躁,彷彿完全不急於揭穿他的伎倆。伸手從腰間抽出了匕首,輕輕一揮,那匕首的鋒刃直指那人的眼睛,鋒利之處燃起了火焰。她的語氣平靜,卻帶著令人不寒而慄的威脅:“不要再挑戰我的耐心了,我會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不開口,我會直接把這把匕首刺進去。”
男人瞬間感覺到眼前傳來一股熾熱的氣息,猛地睜開眼睛,那股灼熱的氣流已經在他眼前停滯不前,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他嚥了口唾沫,心中一陣打鼓,覺得自己的嘴巴幹得像吞了棵乾枯的草。
“夜尊在哪裡?你們的據點在哪裡?”夜凌的聲音冷冽而清晰,彷彿刀刃一樣刺入空氣。
他心中一陣打鼓,簡直就像是一個隨時要被砍掉腦袋的囚犯,立刻開始感覺到一股從內心升起的深深恐懼。那種不安,彷彿在逼迫他做出什麼決定。
他咬了咬牙,心中千思萬想,卻最終還是認命了,嘴巴一張,趕緊說:“我可以,我可以帶您過去,真的,我能行!只要您饒了我這條狗命,什麼都行!”
然而,他眼前的匕首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炙熱的氣息彷彿隨時都要再次逼近幾分。他立刻又接著說:“我再也不會為他做事了,真的,不會了!我保證,從今以後,絕對不會再為他效力!如果您不嫌棄,我我願意為您效勞,從今往後,絕無二心!”
夜凌冷笑一聲,顯然並不打算輕易相信眼前的男人。但她還是收起了匕首,輕描淡寫地說:“先帶我過去吧。”
“是……是……”那男人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但隨即恢復了恭敬的態度。他迅速爬起身,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塵,接著收起了背後的黑色翅膀,帶著夜凌朝某個方向走去。
不一會兒,男人停了下來,回過頭來,看了夜凌一眼,他從懷中拿出一顆黑色的能量石,輕輕放在樹根旁邊。能量石觸碰到樹幹的瞬間,樹根忽然開始微微顫動,地面上出現了一道裂縫,隨即露出了一個小小的入口。看起來,這個入口竟然就像某種古老機關一樣,悄無聲息地被啟用了。
夜凌看著眼前的裂縫,心中湧上一股莫名的情緒。快要見到爺爺了嗎?她的目光穿過裂縫,直視著那狹窄通道的盡頭。然而,儘管門口開啟了,她的心情卻莫名地緊張了起來。她的爺爺,真的是一直在這樣的地下嗎?
就在她陷入疑問時,腦海中閃過了剛才阿紫的死,夜凌心中的決心再次被點燃。她知道,她必須找到爺爺問個清楚。她輕輕地點了點頭,示意那男人繼續帶路。
那男人顯然對地下的世界極為熟悉,走得飛快,彷彿這漆黑的通道對他來說就像是自家的花園。然而,似乎出於某種擔心,他時不時會回頭看一眼,確保夜凌沒有被落下。夜凌暗自笑了笑,心想:這人倒是心細。
忽然,那男人轉過頭來,表情有些尷尬地從軟甲內掏出一塊麵罩,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