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的眼淚啪嗒啪嗒的落在被褥上。
直到剛剛還在內心瘋狂咒罵垃圾世界垃圾系統的越明珠終於忍不住了,“你嗚嗚你不問還好,你嗚嗚嗚你一嗚嗚嗚問唔唔唔唔,我就覺得頭嗚嗚嗚好疼啊,嗚嗚嗚——”
她像個小孩兒一樣仰著腦袋嚎啕大哭,哭的臉都紅了,偏偏聲音還是小小的,“我嗚嗚嗚我從小到大嗚嗚嗚都沒受過這種委屈,我我我嗚嗚嗚我好疼啊——”
原本準備安慰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她抬起頭大哭的瞬間,一滴淚甩落,正好濺在張啟山手背上,那麼大一顆,燙得他下意識蜷縮起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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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在張家長大,除了嬰兒,無論男女都沒有眼淚,無論是多麼殘酷苛刻的訓練,他們都能咬牙堅持,好像生來如此,天生就擯棄掉了多餘的感情。
張啟山能在一眾南派土夫子的長沙地界站穩腳跟,自然不是他樂善好施、處事公正。而是他手段狠辣,一步步踩著人命堆出的臺階,野心勃勃地爬上來的。
他自認不是一個會輕易心軟的人。
“嗚嗚嗚你你能不能”她抽噎著望過來,張啟山鎮定自若地收回手,只聽她嗚咽著說,“你能不能把嗚嗚嗚把捧珠叫進來哄哄我——”
“好。”
反應都慢了一拍。
他站起身,這才發現另一隻手還端著藥,已經冷了。他穩了穩心神,“我去把藥溫熱了再拿來。”
“嗚恩。”
越明珠就這麼淚眼婆娑的看著張啟山往外走,不知道是他分心,還是她看錯了,拉開門跨門檻的時候,他好像走神被絆了下,短短一瞬,快的像錯覺。
本來還哭著的越明珠差點把鼻涕泡笑出來了,情緒一斷就不想哭了,她慢慢緩和情緒。
許久未曾出現過的託管系統,在外人都走後開口道:【我說過,他的槍會炸膛,為什麼你還要挑釁他?】
正抹著眼淚的越明珠還在抽噎:【一對三,他們還是一個傻子,兩個瘋子。】
【想要完全去控制他們的一言一行是不可能的。】
【這種情況下,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控制自己。】
她越是表現的不惜命,本就不想殺她的人就越是有藉口不犯險。
而她越是表現在意什麼,這種故意遞出去的弱點就像他的面子裡子,會迫不及待的想抓到手裡。
託管系統:【然後呢?】
【然後】她漸漸平靜下來,像是已經看到了未來:【他們就會任憑差遣。】
正如她希望的那樣,目前每一個環節都進展的很順利。
【磕頭也算嗎?】
【磕一次是磕,磕兩次也是磕】對越明珠來說,自從在救下陳皮,她每次從藥鋪出來都會被人指指點點後,這些就都看開了。
更何況。
她摸著額頭上的膏藥貼,心有慼慼的感慨:【人啊,此一時彼一時,要趁著底線低的時候儘可能放手一搏,不然等再過幾年,心氣高了,這個頭就低不下來了。】
換成現在,去讓她踩捕獸夾,她會嗎?
不會的。
【值得嗎?】
【你以為付出了就一定能得到回報嗎?】越明珠被逗笑了,忍著頭疼,一字一句:【這世界上多的是賠本買賣,你看看,古往今來,哪兒有無緣無故的愛。】
父母之愛,來源於血緣。
情人之愛,來源於吸引。
朋友之愛,來源於交心。
【打蛇打七寸,‘殺人’就要誅心。】
【難道你要我什麼都不做,只祈求天上掉餡餅嗎?】她無聲輕笑:【戲臺都擺好了,他們演他們的,我演我的,與其讓我把掌控權交給看戲的人,不如自己賭一把。】
【賭贏了——】
越明珠平淡刮掉臉頰的淚珠:【就該輪到我收利息了。】
:()盜筆:從老九門開始的黑心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