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惹事,但也不怕事。”
最壞的情況來了。
話說這麼清楚他自然知道麻煩在哪兒,儘管仍有許多細枝末節需要一一驗證,但管家和張家的態度很明確。
“你們放心。”二月紅許久未插手九門內部事宜,但不意味著他下決策時會變得優柔寡斷,“錦惜”他停頓一秒,轉瞬就下了決心,“霍當家若是親自前來,自有我出面相迎,不會讓她擾了明珠清靜。”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後面更精彩!
“那就提前謝過二爺了。”
病房外,二月紅輕輕推開門。
與他設想不同,墜馬之後的明珠不似驚弓之鳥,也無傷痛在身的脆弱委屈,反倒生氣勃勃靠在病床上與人暢所欲言。
這讓二月紅不禁想起去年她當著幾百人面在演講臺上侃侃而談、擲地有聲,那熠熠生輝的模樣相信任何人見了都會對她當時所展露的赤誠與熱忱肅然起敬。
二月紅對明珠印象深刻的最初,緣於她被街頭小乞丐坑騙差點丟了母親遺物。
當時的她沒有因為受到矇騙和傷害而氣餒難過,反倒是自己為她小小年紀便有如此豁達大度的心性動容。
可自打去了張家,明珠來紅府的次數便屈指可數。
久而久之都快忘了拋開矜持端莊的一面,私下裡也是那個初到紅府天真可愛的小姑娘。
回過神他微微抬頭,在一片溫暖寧靜的氛圍中只見明珠和陳皮頭靠頭在說些什麼,黑亮的眼珠遊曳躍然似小魚,層出不窮的小表情更是時而狡黠時而爛漫,遍體鱗傷也無損千般靈動萬般可愛,不怪他那個徒弟看得目不轉睛。
二月紅疑心他根本沒聽清明珠在嘰裡咕嚕的說些什麼,只顧看她的眼睛,看她的笑,看她眼波流轉中每一秒情緒的呈現。
看得一心一意,看得旁若無人。
原本來的路上還對陳皮私自帶明珠出遊卻沒照顧好她心存芥蒂,此時倒有些釋然。
二月紅太瞭解這個弟子,生就一顆麻木不仁的心,不管是練功還是殺人都如一灘死水沒有半點觸動,如果有需要二月紅毫不懷疑他會立刻跟自己這個師父反目成仇,常人眼中的人情世故、倫理綱常在陳皮眼裡分文不值。
他橫行霸道、狠毒自私,唯獨對明珠披肝瀝膽,二月紅冷笑,怨不得張啟山看不上他,任誰都不放心自家寶貝跟這種缺心少肝的東西待一起。
將門徹徹底底推開,讓走廊的風吹進去。
陳皮斂起情緒,看了看他低頭道:“師父。”
二月紅“嗯”了一聲,在陳皮起身後坐下,至少在還未出師前自己依然是他的授業恩師。
目光徐徐落定床單、薄被、枕頭,看得出顏色款式都不是醫院配備,醫院不會有羽絨枕頭和真絲被套。
二月紅端然靜坐,手中是正粉蓋碗,茶碗飄溢而出的是高山杜鵑的香氣,桌上還整齊排列部分小說雜誌。明珠跟張啟山回家那日,他曾擔心張家太過冷清,怕張家人都隨了張啟山的性子不夠體貼,現在看來的確是他想多了。
春風拂面地陪明珠聊了會兒天,見她精神不錯,談笑自若,二月紅凝望了許久。
“紅先生?”
“沒事。”
他心底嘆了口氣。
比起若無其事,還是更希望她能哭一哭鬧一鬧。
過了一會兒,張小魚進來送話,說佛爺會帶最好的外科醫生回長沙給小姐做手術,管家正在辦理出院手續隨時能接她回家。
趁兩人一問一答的功夫,二月紅看了陳皮一眼,轉身先出了病房,陳皮一言不發跟上。
越明珠也注意到了。
唉,這次受傷肯定有一堆人要跟著倒黴,不說幫著支開張日山的捧珠,就連最不相干的張小魚估計也要吃掛落。
更別說事發時跟在身邊的陳皮和事發時本應該跟在身邊的張日山了。
她掀開被子坐在床邊等人來抱,傷了右腳總不能讓她單腳跳著下樓梯出院。
回張家住也好,陳皮沒法二十四小時無時無刻的守著她,自然不會再跟張家人起衝突,先這麼冷處理吧。
談完的師徒二人進門,二月紅從她右腳上輕輕掃了一眼,閃過輕微的不贊同,越明珠裝沒看見,“張日山,我讓你帶的相機帶來了嗎?”
正在整理茶具食盒的張日山放下手頭的活計,轉身去拿相機給她。這個相機是之前收到的生日禮物,越明珠熟練擺弄幾下對準腳傷“咔嚓”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