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越明珠無比淡定坦然:【他的確吃這套。】
不過,唯一讓她有點迷惑的是不喜歡文物販子討厭盜墓賊怎麼就囂張了?
沒有吧。
她覺得自己用詞挺委婉,再說按原主經歷這不是很有理有據嗎。
然而託管系統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時限一到準時下線。
兩人聊完沒多久,齊鐵嘴踩點拎著選好的禮物回來了,那禮物不是架子上任何一件古董,而是一塊琺琅懷錶。
表和錶鏈都是金質,邊圈鑲嵌著一圈細白珍珠,白金搭配,表蓋是寶石般流光溢彩的琺琅,開啟後錶盤背景站著一隻羽毛鮮麗的翠鳥,上面是羅馬數字和鏤空雕花指標。
齊鐵嘴邊開啟展示,邊朝著她笑:“我想著你剛剛轉了半天都沒能挑出一件來,估計不愛古玩珍寶一類,索性不送那些。這塊表前不久一位老顧客跟我換的,我孤家寡人又沒女眷可送,放著實在可惜,正巧你來了,這說明什麼?”
“說明你和它有緣。”
張啟山早就習慣對方滿嘴跑火車的講話風格,神態自若,只等齊鐵嘴說完後半句廢話代她收下。
越明珠還想著他要是真要拿個古董,是收下還是想個法子婉拒,果然能做張啟山的朋友,都是人精。
她也不扭捏,乾脆笑納了:“多謝齊先生。”
目送二人坐車離開,齊鐵嘴笑意漸淡,鏡片後的那雙眼睛眺望遠方處,有一種洞穿世事的透徹。
“明者遠見於未萌,智者避危於無形。”
“爺,唸叨什麼呢?”
“你說我念叨什麼?”齊鐵嘴回頭瞪眼,世外之風轉瞬便蕩然無存,一臉嫌棄:“讓你擦桌子擦了沒?”
小滿委屈:“擦了。”
“把蠟拿來。”
回屋後,齊鐵嘴心疼的摸桌子。
這可是老祖宗從明代傳下來,到他手裡歷時三百多年。
這在齊家經手的古董中自然排不上號,可這桌子的彩鶴、花卉紋飾都是老祖宗一刀刀徒手雕刻,傳家寶不能跟商品貨物一概論之。
先前桌上讓茶湯淹了,滲進桌面的鶴紋,湮的顏色有點深。
鶴,荷?
他邊摸邊嘆氣:“旱荷得水”
命好啊。
不命好怎麼可能一次又一次躲過生死劫,貴人那麼多,想必少他一個不少。
和在越明珠面前不同,齊鐵嘴不笑的時候頗有幾分超然閒適的高人之風。
日子一天天過去。
城外積雪漸消,春生草綠,蟬鳴夏至。
湖中荷花亭亭,清風微拂,荷香浮動,湖邊楊柳低垂。
越明珠在水榭乘涼,趴胳膊上小憩。夏蟬不知疲倦,叫得人昏昏欲睡。
張啟山最近兩個月又開始捲起來了。
以前早出晚歸以為是他的極限,現在十天半月見不到人變成常態,對比之下,她才意識到以前居然還稱不上忙。
春天至少還能陪她去城郊騎馬打獵。
不過,只要不急張啟山一般不挑早上她沒起床的時候走。幾時走,去哪裡,去多久,大概多久回來,會抽空跟她提一句。
到五月他們又搬了新家。
隨著她近半年身量見漲,之前那些衣服鞋子果然不合身了。
新衣服、新首飾耗時兩個多月,先叫了裁縫上門來量,管家把家裡所有珠寶玉石拿出來,特意叫人去珠寶行找最好的師傅定製了許多時興的款式。
恰逢張啟山外出,在新家住了小半個月,她嫌無聊又獨自搬回園林去住。
夏天這邊風景好,有山有水,管家還給配了司機、下人、廚子、保鏢,除了忙張家在長沙的生意,每天都要過來跟她問好。
張啟山知道後沒多說什麼,只是回來那天把園林那套宅院的地契給了她。
不光給地契,是實際意義上的過戶。
到手後她還仔細研究了一下這個年代的‘房產證’,上面光佔地面積就精確到毫釐,而房產所屬權清清楚楚寫著她的名字。
張啟山說:“我不在家,你隨時可以來這邊小住,看看風景,換換心情。”
“住一個月兩個月都隨你,但是不能長住。”
意思是她可以過來度假,但最後得回張家。
沒錯,送地契那天宅邸的門匾都從張府改成了越府,越家祠堂也一併留在了那裡。
人家包吃包住包一切開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