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整個張家跟她坐過一排的也只有張啟山跟捧珠,前者是表哥,後者是為了照顧她,張日山倒是頭一次。
以為他要說點什麼,比如蹺傢什麼的,結果只是目不斜視地坐著,後背挺直,什麼話也不說。
不管了。
開啟被他放在兩人中間的小書包,這裡面還有陳皮給她的回信。
入校第二天她就寫了,剛開學,有那麼多的新鮮事等著她去發現挖掘,寫信就像日記,數不盡的見聞如泉湧。
直到昨天才收到回信。
,!
為了方便陳皮理解,不光寫的時候她通篇用的是常用字,複查一遍考慮到收信人才剛剛脫離文盲水平,又去掉了大部分不夠白話的語句,就是希望他讀信不至於太艱難。
她寫的認真,收到的回信也足有一大摞,沒有信封,外面用油紙包和繩子捆的很嚴實。
抱著那略顯沉重的紙包站在原地,她有點發懵。
感覺自己抱的不是回信,而是一個學生不自覺流露出來的厭學史。抱回去拆開看,第一張紙的字跡理所當然的碩大無比。
16開的信紙上只寫了兩個字就佔滿了:
明珠。
被逗笑的越明珠發現自己居然一點也不意外,往後翻了翻,果然是陳皮寫的最好的兩個字。
放下第一張,她提筆把這點記在下封信的開頭。
好的教育要從鼓勵開始,得謝謝他把她的名字一筆一劃寫的這麼清楚。
不過,最難寫的越居然跳過了,哼,這個得稍加批評。
繼續往後看。
這一摞信紙有好有壞,前面還有印花,越往中間紙越拉,有幾張洇墨的特別厲害,到後面又忽然變好了。
不會是二月紅嫌棄陳皮糟蹋東西,讓他從次的練起,最後發現他在寫信,不忍直視之下只好讓他用回來?
關於她的這點假想陳皮在後面的信紙上也提了一句,和她猜的差不多。不過他說本來是想按師孃說的先打個草稿,沒想到才寫了個開頭一天就過去了,照這個速度再抄一遍,花費時間的太長怕她等不到信會不高興,就只好先這麼送來。
縱使他沒說,越明珠也不難看出手上這些應該是他寫毀無數張之後最好的成果。
不然也不會連個塗抹的印跡都沒有。
整封信從頭到尾都在問她在學校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有沒有被欺負,開不開心,有關他自己的內容就只在末尾說了句很好不用擔心。
越明珠決定吸取教訓。
給金大腿的家書除了交待日常看來還得再問的更細緻一點,否則回信上肯定對他自己的軍校生涯也是一筆帶過。
確定剛剛扔張日山那一下沒有扔亂書包裡整理好的信件,她不由鬆了口氣。
始終犟著一張俊臉的張日山還是沒能忍住,困惑卻仍維持著一絲體面:“你對那些孩子都能有說有笑,為什麼偏偏對我喜怒無常?”
:()盜筆:從老九門開始的黑心蓮